“陛下想在围猎前为你们赐婚,你们可有什么想法?”洛尚书道,“陛下宽和,你们有什么想法在圣旨下之前,都可以提。”
言外之意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会儿就说,他也好进宫同陛下汇报!可别下圣旨了,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抗旨一次就够了。
抗旨两次就是想死。
“丁太医想随我一起去漠北。”洛夕瑶道,“我在宫中大病一场,身体还很弱。漠北路途又遥远……有丁太医跟着,我就不会那么害怕。”
洛尚书:“行,我会同陛下禀明此事,成不成的,就看陛下了。”
洛夕瑶能提此事,想来已同丁太医说好,不然就丁太医那狗脾气,你就是把人绑走了,他死活不给你治病,你还能要他命?
“还有吗?”
“还有就是父亲母亲的追封,这都是陛下答应我的,想来陛下不会忘。追封的话,因为是流爵,我父母又都已不在,封地可以不要,我要将封地换成银子,若陛下手里不宽裕,换不成银子就换庄子换其他都行。”
洛夕瑶说罢,羞涩一笑,“大伯父您也知道,我是受过苦的,所以难免有些爱财,想来您和陛下定能明白的。”
洛尚书一点儿都不想明白。
“贺兰王爷呢?”他不想再听洛夕瑶说话,便看向贺兰临漳。
“漠北穷苦,若是可以,小王回漠北时,想采买些药草回去。”
“采买什么采买?”洛夕瑶恨铁不成钢道,“我们成亲后就要独立过日子了,你这么些年不在漠北王身边,他身边可还有你的位置?我父母已故去,也无人可依靠。你把银钱都拿来买药草,是准备回去做药贩子?”
贺兰临漳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想着……”
“以备不时之需的话能用多少啊?不多的话,陛下定然会大方地送我们的!说什么采买,多伤陛下的心啊!”
贺兰临漳笑,“九娘说得对,洛尚书您看……”
不,他不想看。
果然,洛尚书同东齐帝说起这即将成为夫妻的两人的要求,东齐帝虽不至于黑脸,却也一下沉默了。
洛尚书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下面等着。
东齐帝忽然笑了一声,“你可知朕最欣赏你家九娘何处?”
“臣不知。”
东齐帝道:“就是无论她怎么心黑手狠,都能在外面裹上一层蜜糖。”
那叫一个脸皮厚。
洛尚书笑而不语,“那陛下您看若是不行,回去臣就告诉他们老实些。”
“你说了他们就能老实?”
“哎!”洛尚书也很无奈,“臣不怕陛下笑话臣,臣连自家儿女都管不了,更何况贺兰王爷和九娘?”
“哦?”东齐帝来了兴致,“你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洛尚书言简意赅地将康平侯府的事说了,“您是没见到那剑拔弩张的场面,若不是臣和姜堰去得快,血都得把臣的后院染红。如今这些个小孩子真是一言不合就拔刀,侍卫们也是不会自己分辨,就知道听主子话。”
东齐帝眸光微闪,“姜堰和姜媛跟着你家大姑娘回尚书府了?”
“是啊!不只他们,还有康平侯府的几个女娘也都来了,说是给小郡主作伴。”
“姜媛是个急性子,她定是招惹了九娘吧?”
“陛下明见,的确如此。”洛尚书多会说话啊,他也不说谁对谁错,就把事情经过说书一样说给东齐帝听。
东齐帝日日在宫内处理政务,也是很有好奇心的,尤其是臣子家的八卦。
如果这个八卦可能同他有关,他就更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