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后歉疚地望着东齐帝,眼中带着一丝讨好,“皇帝坐。今儿事情是一出又一出的,哀家担心皇帝太辛苦,便让老嬷嬷过去看了看。这会儿也没外人,咱们母子说说话。”
东齐帝已让人将围场死死控制,谁进出过太后这里,他自然一清二楚。
他这位母后要说有什么坏心思,那是胡说。
可他也知道,他母后也真不是聪明人。
承恩公府迅速做出反应,定然是府中有人牵扯到其中。
东齐帝想,承恩公府应该没胆子用几十年布局,收养孤儿,再将这些人培养出来分头送进宫中。
最有可能的是,承恩公府在白茹的事情上,出了一把力。
毕竟杨盛在洛九娘处可是吃了不少亏。
这次杨盛没能随行,也是因为玉梨宫之事被罚,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关系。
杨盛是个纨绔,东齐帝早就看他不顺眼。
之所以能忍着杨盛蹦跶,也是因着太后。
杨太后深夜请东齐帝过来,已是做出了选择,她再一次要帮承恩公府,“皇帝,苏老大人劳苦功高,苏嘉言看着也是个好的。在宫里都有宫人攀扯主子,白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见了苏嘉言便惊为天人死缠烂打也算不得什么。”
东齐帝不敢置信地看向杨太后,见她强装镇定的样子,轻声问:“母后,商陆有毒,可一碗参汤的量不会致人死亡,砒霜可不一样。若不是您身边的小宫女偷尝一口,您想过后果没有?”
杨太后抖了抖,想到承恩公夫人的话,便又拉着东齐帝的手道:“哀家知道你是心疼哀家,可哀家作为太后,定是得天庇佑的。何况哀家日日喝参汤,加了砒霜的东西一入口,哀家定然能尝出不对。砒霜又不是鹤顶红……那么一小点儿,如何就……”
“可那个宫女立时便死了。”
杨太后嘴角变得僵硬,“这次是命大,其实哀家也被吓到了。只是……总不能因为白茹的一句话,便定了苏老大人孙儿的罪吧?不过是些小把戏,那丫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床啊!”
“您也说了,这个叫白茹的有些本事。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这么多事,说不定哪天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朕身边,给朕下毒。她一个没有功夫在身的,如何能出现在围场内?若没有帮手,母后能信?这个人能将白茹弄来,说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下作的事情!”
“不会不会。”
东齐帝淡淡道:“母后怎知他不会?莫非母后已经知道是谁帮白茹进了围场?”
杨太后有些恼恨说错话,可她到底不想对唯一的儿子说谎,“哀家同你说,你答应哀家别生气。哎!你舅母也不是有意的,她就是太气洛九娘了。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舅母也不知这个丫头不是来害洛九娘,而是来害哀家的啊!”
不可能。
承恩公府杨氏一族再不成才,也没有这么蠢的。
一个陌生的丫头,她说什么……他们便信了?
要么是有人作保,要么就是承恩公府的人也不知道白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车队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