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呼啦啦又走进去,胖子不忘关好门,“您觉着时机到了?”
“是啊!”洛夕瑶啃了一块寒瓜,把瓜子吐得到处都是,“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要跑?他们只是想看我笑话罢了!如今也看得差不多了,距离我们跳崖的日子也近七日了,他们知道我急着出去,吃过饭就去放火,然后咱们趁乱离开。”
她拍拍手,笑着看着胖子和牛胜他们,“我们没死在西大营的刀箭下,没死在湍急的河水中,也决不能死在这里,所以,无论如何,我也好,你们也一样,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以待来日。去吧!按我们之前说的去准备起来。”
一个时辰后便要行动,时间很紧。
好在洛夕瑶哭闹几日后,周围的下人也好侍卫也罢,总要同上面回禀,也就给胖子他们摸清了这里的路。
丁振没有出去,而是板着脸坐到洛夕瑶对面,肃然地盯着她,就是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洛夕瑶笑了笑,“我不是让胖子驮着你跑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丢在这里的!虽说把你丢下,以你的才能也不会被荣慧大长公主如何,可我们也算得上是忘年交了,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再说答应你的事我还没有做到,我可不是随随便便食言而肥的人。”
“笑不出来便不要勉强,难看得很。”丁振闷闷道,“别以为你不说我便看不出来,你的伤势很重。当初失明,不只是作假吧?你失明是真的,恢复也是真的,所以你才顺势而为想了这个办法。”
丁振有些不安,“其实你能同贺兰王爷走到一起,我一点儿都不惊讶,你们……挺像的。倘你真出事,你想过他没有?他的命是你救的,你想他背着愧疚过一辈子吗?你一直没有让我给你把脉,真以为我不知道原因?”
他把汤药推到她面前,“喝药!江三金是有些本事的,这药便是不对症,也亏不了你什么。”
洛夕瑶笔直的脊背忽然弯了下来,她靠着椅背,屈膝坐着,“放心吧,暂且死不了。我可是很怕死的,能活着,又怎么会甘心去死?没有我的话,只凭借你们,荣慧大长公主绝不会上当,所以我才要跟着折腾。我的身体我知道,不静养肯定会遭些罪,问题不大。”
丁振看着她没有开口。
洛夕瑶叹息一声,将头埋进膝盖,虾米一样佝偻着腰缩在椅子上,“想做黄雀怎么能不吃苦呢?我不疼,我不累,我可以。”
丁振摇头道:“你最好不要说谎,否则你带了多少人出去,他便会杀了多少人!”
“做好你的事。”洛夕瑶再抬起头,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无悲无喜,整个人冷得仿佛从冰雪中走出来的,“你和胖子还有我,最少有一个要把东西交给他。”
洛夕瑶一抬手,一条蛇从柜子上蹿了出来,她用指甲利落地剖开蛇腹,取出血粼粼的蛇胆放入口中,蛇献祭一般没有任何挣扎反抗。
丁振低呼一声,“你中毒了?”
不然为什么要以毒攻毒?
“不是什么大事。”洛夕瑶躲开他探过来的手,“这一路上能否平安,还要看你的药,你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准备妥当了。”丁振有些焦急,“你有命蛊在,寻常毒奈何不了你,可你如今……是荣慧大长公主还是二皇子?”
这二人都不是寻常人,手段也让人寻不着痕迹,丁振从未后悔离开皇宫,便是因为离宫后,他见识到了太多传说中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