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瑶撑起伞,看都没有看白延文一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一心想那个位置,什么牺牲都认为值得!尤其是牺牲别人,你不是一直这样做的吗?东齐如今天灾不断,人祸频出,不正是你的机会?若不当机立断,只怕九龙椅永远也不属于你。白延文,你亲生母亲死得那样惨,你不也没有追查,甚至不去为她报仇吗?”
“既非善类,便不要欺骗自己了吧!”
白延文试探道:“贺兰王妃的意思是,你愿意同我分享宝藏?可漠北如今……”
洛夕瑶淡淡一笑,道:“我同贺兰临漳在东齐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拿我们如何……同我们掌控漠北相比,你多想想你怎么能先把太子之位抢到手吧!不然皇位你想都不用想!”
白延文道:“那么,就让我拭目以待。”
洛夕瑶跨过门槛,“我要的东西都写在那张纸上,你先把此事做好。不然一切休提。”
白延文看着她消失雨中,随后听到狂风吹得门撞到墙上的声响,闭了闭眼睛,抬手重重捂住受伤的心口,用巫力修复,直到他满头是汗,才舒了口气,叫来暗卫……
洛夕瑶没有去叫随行的侍卫,而是动作敏捷地绕到角落,几下爬墙上树翻出高墙,迅速消失在风雨中。
三更天,整个月牙镇都沉睡在漆黑的雨夜里。
洛夕瑶来到了月牙镇最大的青楼附近,隐身在对面街角的暗影里,屈指放入口中,轻轻一吹,便发出去夜枭一般的声响。
没多一会儿,一个披着蓑衣,拿着梆子的中年男子便晃晃悠悠经过青楼,路过她藏身的位置。那人走过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贺兰临漳的钉子竟然在月牙镇做更夫。
不错。
洛夕瑶很快跟了上去。
到了一间已经看不清匾额的破庙,那人一下钻了进去。
洛夕瑶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上。
“属下子辰,见过王妃!”
“免礼。”洛夕瑶道,“在外不必如此。你可查到了什么?收到了什么消息?”
在这个微凉的雨夜,洛夕瑶格外思念贺兰临漳,她这会儿迫切想知道贺兰临漳的消息。
静静地靠在斑驳的石柱上,听着子辰的回禀,洛夕瑶看向庙宇中破旧的神像,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她的家人都抛弃了她……会不会有一天,她的结局如这尊神像一样,只是曾经辉煌过。
待得黎明来临时,洛夕瑶站在了距月牙镇二十多里地的江边,想着子辰说的通缉一事发愁。
这时,雨已经停了,只是天依然阴沉,江边的风也很大。
从山上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
洛夕瑶一转头,便听其中一侍卫道:“是山间的小寺,此地百姓称其‘溪鸣寺’。”
不等她问,另一个侍卫便道:“是小寺,亦是野寺,敲钟的和尚一旬敲一次。寺庙中只有一个老和尚带着一个小和尚。”
“晨钟暮鼓,纵不是日日如此,一旬一次也算规律。小寺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怎么会是野寺?”而且方才第一个回话的人还说了寺庙的名字,有名字,便有来源,如何是野寺?洛夕瑶不解。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