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瑶对袁明德笑了笑,表示了支持和鼓励,“袁兄,柳将军和陈督司能放过你,是因为你父兄,可他们若知道我的身份,却未必会放过我。”
石虎是真什么都不清楚,他听得头昏脑涨,不就是同朝廷有仇吗?有仇报仇呗!他虽然不知贺九的身份,可他知道贺九是漠北人,他来北泉练兵岛屿也是为了救漠北人。
他只身一人,无亲无故,对东齐并没有什么留恋,如果能活下去,活得哪怕不那么好,只要比东齐好一点点,石虎就满足了。
所以他实在搞不明白袁明德和贺九说这么多做什么,有些不耐烦地道:“在东齐有仇就去漠北啊,漠北不行的话,可以去西蛮。不是说祝方那等小国都占了好几个城池在安宁江同东齐兵马对峙?要是觉得都不好,我们去祝方或者骥叔也行啊!”
见众人都看着他,石虎缩了缩脖子,哼哼唧唧道:“有仇报仇,实在报不了仇,就先躲起来啊!”他挠了挠下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今儿报不了仇,可以等十年嘛!反正就……谁活到最后,谁就赢了。”
贺兰临漳点头道:“话糙理不糙,这位壮士说得很有道理。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活着才能蓄积力量以待来日。”
袁明德道:“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先逃出这里最重要。我知道个山洞,潮汐时海水会淹没那里,平日里很安全,我可以画张图,你们去山洞中暂避,我去会一会柳玉树和陈永年。”
他知道他们并不信任他,因此他对洛夕瑶道:“贺兄可否同行?柳玉树未必知道我被关在死牢,陈永年却是知道的。有贺兄在,我也有了站在这里的理由。”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袁明德认不出贺兰临漳的脸,不代表猜不出对方的身份,再说他邀请洛夕瑶有理有据,他相信洛夕瑶被关进他所在的死牢不是巧合。
因为不能让贺兰临漳去,所以胖子和老何对洛夕瑶都有愧疚,争抢着要随行。
洛夕瑶摆手道:“柳玉树和陈永年都算得上是名将,人多反而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我们随运粮船来岛,陈永年定然已经得了消息。”她看向袁明德,“柳玉树能来得这么巧,说不定我们离开死牢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盯上。这个时候,我们三个去才最合适。”
三个?石虎瞪大双眼,“我?我也要去?”
洛夕瑶想走,贺兰临漳却没有放手。
袁明德眼中带着丝丝调侃,洛夕瑶坦然道:“你同石虎好好说说,免得等会儿进了营帐,他说错话。”
“行。”袁明德识时务地拉着石虎走开,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最后石虎同意同他们一起去,而且会管住嘴巴不乱说话。
其实乱说也没什么,只要不泄露贺兰临漳他们的消息便好。
当然,也没什么好泄露的,石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陈永年来说,石屋里的人失踪了,他一清二楚。
对于柳玉树来说,洛夕瑶和袁明德还在。
洛夕瑶对贺兰临漳道:“再磨蹭下去就天亮了。上弦月过后是盈凸,没几日便是满月。袁明德说过,满月潮汐时海水会淹没山洞,我们必须在潮汐之前离开此地。”
她说的贺兰临漳何尝不知,只是他无法容忍自己躲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