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洛夕瑶和贺兰临漳不过是想留一条后路罢了。
没人知道前路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试炼之地,试炼的不是外人而是巫族自己的勇士,而白延文是他们所知的唯一一个巫族血脉。
倘地宫的尽头是只有巫族血脉才能打开的门,留下白延文相当于留下一条生路。
至于白延文能不能活到最后,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洛夕瑶便是如此回答丁振的疑惑的,“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人事我们已经做了,剩下的便是天命。天要让人亡,我们又能如何?”
“那……若是天命让白延文死在地宫中,又如何是好?”
洛夕瑶笑,“天命听不得便尽人事呗!总要争取争取不是?”
“行吧!”丁振苦笑道,“左右我是被你骗上了贼船,只需跟紧你便是。”
“放心。”洛夕瑶淡淡道,“我当初答应你的都作数,绝不会食言而肥。到了漠北,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毕竟四处行医本就有风险。可如今我们还未到漠北,你的平安本就是交给我和七哥来负责,是我们把你带离和亲队伍,我们便应该把你平安送回去。”
她看着漫无边际的黑暗,落在骨船周围的青面蛾随着船身晃动着,即便不挥动翅膀,磷粉也会不时撒落在河中,偶有黑影一闪而逝,让人弄不清是错觉还是真的有什么藏在黑暗深处。
“便是死,我也会死在你前面。”洛夕瑶无悲无喜道。
可便是如此简简单单的一句没有什么感情的话语,却让丁振心中有些酸涩,她若是父母还在,有家族庇护,便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沉着冷静、果敢残忍总是会让人忽略她的年岁,她也不过是一个方及笄不久的女娘啊!
可她从未放弃过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
贺兰临漳不高兴地用下巴在她的发顶重重一磕,轻哼一声,质问道:“你把我放在何处?”
她死在前面?除非他先死!
洛夕瑶左顾右盼,很想当没听见。
可惜贺兰临漳非要她回答。
脸嘛!只要她不要就不存在丢不丢一说。
洛夕瑶软软地倚在他怀里,盘着腿道:“在心里啊!我把你放在心里。”像是担心他不相信一样,她幽幽道:“真的。”
猝不及防的话让贺兰临漳一愣,他清了清嗓子,道:“累吗?闭上眼睛歇会儿。我们也不知进来多久了,又还要多久才能出去……”
“你是说陷入幻境可能耽搁太久?”洛夕瑶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觉得耽搁太久,有命蛊在,真陷入险境它会示警。还有,倘若我们陷入幻境很久,白延文他们不可能没有行动。我们离开血池到坐着骨船进入地下河,差不多用了……”
她有些不确定,只能问小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