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洛夕瑶长鞭一甩,卷起树下的虫丢到树上,扰乱吹笛人的视线,长鞭又是一抖,鞭子竟然紧缩起来,像是一把长剑,直直刺入吹笛人的心口。
吹笛人转开身体,用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躲开她的长鞭,抬腿要走,却又被软下来的鞭子缠住脚踝。
他不得不跳下树,朝洛夕瑶扑去。
洛夕瑶深吸了一口,随即屏住呼吸,左手一掏一放,紫色的粉末便朝着来人飞去。
仔细一看,那压根儿不是什么粉末,而是发出紫色荧光的小虫。
“不是喜欢用虫吗?还给你!看看我们谁技高一筹!”洛夕瑶冷声道。
那人脸色大变,一手遮住双眼,一手扯下面巾朝前铺开,想要将小虫兜住,还给洛夕瑶。
可惜面巾在碰触到紫色小虫的那一刻瞬间燃烧,眨眼间化成灰烬。
吹笛人怔愣片刻,没等想出办法,便惨叫一声,同面巾一样,化成灰烬,随着雨水和血水流淌。
骨笛远看着要落入脏污的水里,洛夕瑶抬脚一踢,将骨笛踢起,握在手中。
吹笛人一死,同贺兰临漳相斗的黑衣人一个个倒下。
躲在屋子里的木香吓得捂住心口,“都死了!都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姑娘也是,怎么能如此冒险?东齐那么多侍卫,便是他们不敌黑衣人,也能阻挡到天亮吧?”
“你是真傻啊!”王嬷嬷感叹道,“你怎知那些弄起人可信?你怎知他们不会调转枪头,刺向我们?姑娘对付的那个人,显然是能够操控虫子和黑衣人的,若是此人也把我们操控了……你想过会如何吗?”
木香脸色一白,“那便让姑娘杀死我们。”
“到时候你被控制,只会想要杀死姑娘。”
“我!”
“嘘。”芳菲竖起手指放在唇间,她指了指窗外,“王爷和王妃没有动,想来还有人躲在暗处。”
洛夕瑶收起骨笛,鞭子舞得虎虎生风,排山倒海的生气冲向院子中柿子树,竟将树抽打得四分五裂。
一个矮小的人影忽然出现在断裂的树干上。
洛夕瑶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你是谁?”
站在她身后的贺兰临漳却是瞳孔一缩,猛然出手将她拉到身后,“右护法不在国师身边随侍,竟来了燕回郡,还跟着二皇子的人杀我?你,可是背叛了国师?”
刺耳的笑声在雨中回荡,右护法双手背在身后,跳下光秃秃的树干,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请右护法止步。”贺兰临漳护着洛夕瑶后退三步,抬手道:“背叛国师便是背叛圣教,而背叛圣教之人,是要被处以天罚之刑的。”
右护法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贺兰临漳,声音又低又哑,仿佛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嘶声力竭,他说得难不难受没人知道,可听到声音的人却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杀死你们,便没人知道本座来过。”
“雁过留声,风过留痕。右护法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做到不留下一丝痕迹?驿馆的人不少,你出手不可能只杀我们两个,而你杀的人越多,留下的痕迹便越多。”洛夕瑶面不改色道。
她不徐不疾道:“即便用最普通的匕首,每个人的力气都不同,习惯也不同。寻常人发现不了,大国师未必吧?我们死在这里,东齐和漠北开不开战,何时开战我猜不出来。可我能猜出来的是,在漠北大军踏过居安关,冲破燕回郡前,势必要内乱一场。”
“而这一场内乱若是让漠北大伤元气,那么漠北要面临的是什么,想来右护法比我更清楚。”
“我不是漠北人,我认识的漠北人都在这里。我只关心他们的死活,右护法呢?即便右护法是东齐奸细,能混到护法之位,想来在漠北日久。怎么?漠北便没有一个人是右护法的朋友?没有一处地方让右护法留恋?”
右护法深深地看了洛夕瑶一眼,身影瞬间消失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