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章五急急道：“陈副将说过，但凡有人不听王妃之命，一律军法处置。”
“不。”洛夕瑶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明日晌午，我就要随着车队离开居安关前往漠北王庭。什么军法处置，我没那个工夫等，也没有办法看。”
“但凡有人不听话，拖后腿，我会就地格杀。”她的语气温和，目光却仿若夏日中的寒风，让对视之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章五避开她的视线，垂头问：“方才王妃说黑风寨……”
“哦，江玄进山了。”洛夕瑶漫不经心地道，“他进山有一会儿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下山。”
“到时候你们进山仔细搜。”
“听闻黑风寨在这里盘踞多年，想来不是底子厚，就是有人相帮。”
“这里到底同居安关更近。”
“黑风寨同人私联的证据我可以不要，但是黑风寨的财富，我是要带走的。”
洛夕瑶眸光一转，淡淡道：“懂我的意思了吗？”
“听凭王妃吩咐。”
“嗯。”洛夕瑶下颌微抬，“你们暂且在这里歇着，需要你们的时候，会叫你们的。”
“您……”
“我去山下等江玄。”
说罢，洛夕瑶不给章五拒绝的机会，骑马便走。
等她走远，才有人道：“那个江玄，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闻他们是共乘一匹马来的？”
章五眯起眼睛看着口出狂言的家伙，“我看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
“别别别。”这人连忙求饶，“我就是一时好奇。”
“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好奇，只会害了你的性命。”
找了个机会，章五安排了几个人守着说话口无遮拦的廖太平，“我不知道他是有意为之还是……你们帮我盯紧他，不许他靠近王妃一步。”
“还有，若那个叫江玄的凭一己之力将黑风寨铲除，你们进山搜查之时，不许拿任何一个同你们无关的东西，哪怕是一块儿石头，都不许动。”
“是！”
洛夕瑶方才过去可不只是为了同章五说几句废话，她之所以过去，是为了在他们身上种蛊。
方便控制之余，还能偷听。
马儿刚跑到山脚下，就有什么东西朝她袭来，她跳下马，在草丛里就地一滚，然后扯过马背上的斩马刀，一脚蹬开刀鞘，将长刀横在胸前。
章五带人过来能一眼看见她，就说明他们停留之地同山脚的距离不远。
洛夕瑶把周围的路线图记在脑子里，所以章五一说，她的脑海就浮现了周围的图。
“黑风寨莫非真的……”
“等等就知道了。”
“叶千户不是传信了？信上说黑风寨的好几个当家都死在贺兰王妃的刀下吗？只是黑风寨人数众多，咱们一定要小心。”
看着他们碎碎念的样子，章五有些烦躁，道：“都老实些！我看周围王妃不是打诳语来的，否则一个人偷偷出现多好，免得你们多此一举来拖后腿。”
头儿发话了，“都安静些，别找麻烦。”
洛夕瑶听着蛊虫传递来的消息，对他们道：“我们要在这里多住几日，怎么？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不，我没那个意思。”她看着洛夕瑶手里的长刀就忍不住瑟瑟发抖，担心那把刀抹过她的脖子……
黑雾在山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