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文冷下脸,“小女娘为了点儿事情就喜欢争来夺去,宁馨你不要因为如此,便来诋毁我与太子的兄弟情谊。”
宁馨第一次利用挑唆皇兄之间的关系,她虽然面色带笑,可砰砰跳着的心却能随时从胸膛跳出来,“二皇兄若真没有此意,为何要在锦缎上造假呢?渝州的花青锦,是贵妃宫人弄错了的。若是我去同父皇说,二皇兄觉着父皇会不会信?”
白延文一把捏住宁馨的脖子,“为兄真是小看了你。”
宁馨倔强地维持着笑容,“能在宫中成长的皇嗣,要么有个聪明强大的母亲,要么就是本身聪明强大。同二皇兄比,我不过是个没有权力空有宠爱的公主,可我出生时,父皇打了胜正,又有皇祖母做靠山,我说的话,父皇还是听得进去的。而且二皇兄……你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没人知道吗?”
“都知道又如何?有哪个不要命地敢将事情说到父皇面前?何况,你真以为父皇不知道吗?宁馨,你不要自作聪明。”
白延文松开手,宁馨腿软地靠在一边,大口喘着气。
她捂着脖子看向白延文,“洛九娘很美没错,可也算不上国色天香,而且她家世平平,若不是有个做礼部尚书的大伯,恐怕平城洛氏永远没有进京的机会。她聪慧能干,可一个女娘,才智手段重要吗?你同住在苏仆射府中的平城公子对洛九娘的在意,到底是为什么?”
“二皇兄。”宁馨公主慢慢坐到亭子的石凳上,平冷透过衣裙,让她硬生生抖了两下,“我让人查过,苏嘉言在父皇赐婚圣旨到平城后,曾去洛府求娶洛九娘,后来不知怎么的,苏嘉言在洛府被打断了腿,迟迟不能康复,这才被苏府的人送进京城求医。随后丁太医就去了苏仆射府,二皇兄也去了。”
“苏嘉言有才学有家世,他又同洛府二房有亲,若他对洛九娘有意,为何早不求娶?还有,我让人查了二皇兄前些日子经手的各州送来的贡品,出问题的,要么是从平城来的,要么是过了渝州。”
“苏嘉言在平城郊外有个庄子,可那个庄子里的人……”
“你到底要说什么?”白延文挑眉,“要说我同苏嘉言走太近吗?苏仆射曾进宫为皇子讲学,他做过我的师父,我同他家人走得近又如何?苏仆射过寿时,父皇还让我送过手礼呢!苏嘉言断腿将死,我去看了是情谊,不去看是冷血。若你只想说这些,为兄就不奉陪了。夜里风大,宁馨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宁馨眼中透出清冷的光,抬手一指,“我只是想告诉二皇兄,父皇已经决定让洛九娘三日后出宫,到时候圣旨一下,她就算还没有跟着贺兰临漳回漠北,也是要住到贺兰临漳王府的。二皇兄不会以为洛九娘会怪怪待在尚书府吧?”
“还有。洛九娘第一次进宫时,有宫女弄脏了她的衣裙,趁着她更衣时把她锁在阁楼,随后二皇兄不只去过那个阁楼,发现那个宫女死在枯井的人,也和二皇兄身边的小太监有些关系呢!”
白延文双手抱臂靠在亭柱上,看向宁馨公主的目光深如枯井,“宁馨,你说的那些都是没影的事。就如我这会儿把你从亭中丢下去,说你为了及笄礼的事寻死觅活,一时没有抓住你,你说……父皇信不信?就算宫里没人信,又有几个人会将猜测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