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皖”工作室,前台小姑娘连忙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朝许皖跑来。
“老板,早上公司里来了位陌生人,他声称是您父亲,我瞧着他样子有些不妥,就安排在会客室了,这?”小姑娘低声询问。
早上前台才刚刚上班,就来了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他脾气不算好,一来就说要见她们老板,还称自己是这家工作室老板的父亲,前台不敢赶人走,但也不敢将人放进去,只能安排在会客室。
许皖细长的眉带着些许不耐,她昨晚才将人给打发走,没料到这才多久,许薄竟然等不及跑到工作室来。
“好的,我明白了!”许皖点点头身姿窈窕朝会客室走去。
前台小姑娘艳羡瞧着许皖的背影,明明两人年纪相仿,但许皖身上就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果敢和优越,让人自然的信服,这或许和许皖一直以来的经历有关。
推开会客室的门,许皖一眼就瞧见坐在会客室沙发上的许薄,也许是昨夜休息的挺好,此时许薄没有昨晚瞧着气色那么恐怖。甚至给自己置办了一套新衣服,瞧着倒是像几分正常人,不至于一进来就被赶走。
“皖皖!”许薄连忙站起身来,神色带着讨好。他昨晚用许皖给的钱找了酒店,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睡了觉,也吃了份好吃的,甚至买了新衣服,这种舒适的生活许薄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
许皖随手将包扔在桌上,神色淡漠的坐在许薄面前,姿态带着几分疏离。
而许薄从昨晚就发现自己的这位女儿如今性子孤傲,只是他想着刚刚瞧见布置清雅的工作室,还有许皖和江家的牵连,再一看许皖如今身上的行头,哪一样都是精品,这更让许薄打定主意要从这个女儿身上捞金。
“说吧,你想如何?”许皖背靠沙发,神色瞧着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红唇似乎都没了温度。
许薄赔着笑,努力让自己瞧着和颜悦色些“皖皖这是说的什么话?爸爸以前做的事情是挺混蛋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现在回来就是想要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瞧瞧,说的多么真诚,可惜许皖早就看透了许薄的真面目,别说经历这么多年的磋磨的现在,就是之前,许皖也没那么天真。
许皖就那么瞧着,清凌凌的目光盯的许薄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在这双眼眸里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敲门声响起,杨漫一身黑色利落西装走进会客室,她下意识打量了眼许薄,心下思绪万千。
从做许皖的经纪人开始,杨漫就知晓许皖过去的一些事情,对于许皖这位亲生父亲的行为也是十分不耻,故而昨晚许皖打电话让她尽快查出许薄这些年在国外的经历,杨漫就知晓不对劲,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回国了,甚至还跑到许皖面前来了。
在杨漫看来,许薄抛妻弃子,着实不配称为父亲,但她又心疼许皖,这么多年都一个人撑过来了,若是此时许薄出现伤了她的心
许皖接过杨漫手中的文件,只是大致粗略的看了眼,这上面都是许薄在国外几年的生活。因为许皖要的急,杨漫可是花了不少钱费了不少人情才拿到这份文件。
其实前几年许薄过得还算顺风顺水,他和那位小情人林姿在国外虽然不至于挥土如金,但也吃喝不愁,甚至林姿还给许薄生了个儿子。这个孩子很受许薄的喜爱,他更是把什么好的都给那个孩子。
许薄虽然带了些钱去了国外,这些钱若是许薄一家省着点、再做点踏实的工作,也是能够本分一辈子的。可许薄一直想着东山再起,拿着钱投资做生意,却不想投资失败钱都打了水漂。
更重要的是,许薄生意失败还沾上赌博,手里的钱根本就捂不住。
也就是在这时候,林姿瞧着事情不对,和当年许薄的行为如出一辙,卷钱逃走了。
许薄找到林姿的时候是愤怒的,但他惦记着儿子,倒也没想着把林姿怎么样,但许薄怎么也没料到,他疼了好几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他的种。
那一刻,许薄失去理智,疯狂的想要弄死林姿,到最后被警察带走,关了几个月。
等许薄出来后,林姿早就带着孩子不知所踪,他不仅仅钱没了,老婆没了,连孩子都不是他的。
许薄身无分文,一个人流落在异国他乡,他放不下身段干苦力,一直都偷偷摸摸的,后来还是在抢了一个路人的钱财后买了机票回国。
瞧着这些过往,许皖只觉得报应不爽。
“林姿跑了?孩子不是你的?”许皖合上文件,嘲弄的瞧着许薄,这个男人自私到骨子里,却又被旁人玩弄,说起来可真是好笑。
许薄没料到许皖这么快就能查到这些,更没想到许皖竟然有着这样的本事,是他小看了许皖,以为那些在国外的事情无人得知。
明明室内温度正好,许薄却觉着后背凉飕飕的,他生硬的挤出笑意来,却不知这笑意瞧着多僵硬。
“那个臭婊子竟然敢骗我,是我识人不清,爸爸现在才明白,只有我们一家三口才值得倚靠!”许薄说着想要靠近许皖,却被一旁的杨漫虎视眈眈的盯着。
许皖掀起眼眸,以前许薄从不会污言秽语,总是装的一副敦厚儒雅的模样,此时的许薄倒是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有着天差地别。
“别恶心我了,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许皖坐直身体,伸出两只嫩白手指“一,我给你一笔钱你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二,我动用些手段,让你继续进去蹲大牢!”许皖声音清越。
虽然许皖恨不得世上没有许薄这个人的存在,却也明白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是能用钱将人打发走最好,若是不能,只能用些手段麻烦了些。
许薄瞧着女儿半分松动的神色都无,刚刚还装作一副慈父的嘴脸装不下去了,脸上带着些许狰狞。
“哈!果真是我许薄的种,这份薄凉可真是一模一样!”许薄坐在沙发上,神色如同泼皮无赖。
面对许薄的话,许皖无动于衷,或许自己骨子里的确流淌着许薄一部分自私自利的血脉,但她绝对不会和许薄一样只会为了自己。
“我选一!”许薄直接了当的开口,毕竟他假装什么慈父,不也是为了钱。
许皖点点头,直接拿起支票放在桌上,起身离开的时候说了句“希望你今天就离开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