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瞧着合上的包厢门,神色晦暗不清,她此时还一肚子火没处发。
江悦自小就是人人追捧的存在,向来只有她不喜欢旁人的份,到了于明这里,江悦觉着自己对于明也算是用尽心思,可于明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让江悦想要换人,却又舍不得,憋屈的紧。
“这是怎么了,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一脸的不高兴?”吴欢凑近江悦身旁,满身的酒气。
“你能看出我不高兴?”江悦询问。
“当然,你喝酒的速度猛了些,眼神瞧着不耐烦,而且脸上挂着不高兴三个字,我能看不出嘛?是不是你的小帅哥惹你生气了?”吴欢打趣道。
江悦又喝了杯酒,明明旁人都能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偏偏于明一无所觉,是因为不在乎么。
“他?也配?”江悦嗤笑道。
也就是在此时,从卫生间回来的于明正准备进包厢,也许是听见有人提及自己,他竟然站在那没有出声。
“我还以为你动真情了呢?这段日子也不出来,就守着你家小帅哥!我原本都打算接受你脱单了!”吴欢哈哈大笑起来。
江悦神色带着不耐,嘴硬道“你也太高估他了,不过是个交易罢了,他可不是我男朋友!”
“对对对,你江家长公主的男朋友怎么着也得是门当户对!”吴欢附和道,倒也没怀疑江悦的话。
而此时门口的于明却是握紧拳头,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他不过是江悦用钱买来的床伴,就因为清楚,他才一直警告自己要牢记自己的身边,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可偏偏这么些时日的相处是真的,江悦又是他第一个女人,哪怕于明再怎么清醒,有些时候不免还是忍不住幻想。
更何况,江悦对他真的很好,他们耳鬓厮磨,他们相拥而眠,他们起来互道早安,他们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品尝,这些点点滴滴的相处,多像一对情侣。
有些时候,于明甚至想要脱口询问,他对于江悦到底是什么,只是碍于理性一直没有开口。
此时于明庆幸自己没有开口,不然他怕是要无地自容了。原来,在江悦的心里,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呼之即来的床伴,没有半分感情,也是,江家长公主,哪里是自己这种人可以高攀的。
于明暗暗警告自己,今后一定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万万不能被江悦指缝里施舍出来的好迷惑了心智。
等于明推开门走进包厢里,他的神色瞧不出什么,低眉温顺的坐在江悦身侧,只是垂着的眉眼中,带着失落和失望。
说到底,于明还是在乎江悦那番话吧。
“这位帅哥,赏脸喝一杯不?”一位姓陈的富二代笑着招呼于明。这位姓陈的富二代家里是做房地产开发的,也算是比较有钱,当然这点钱不能和江氏相比,他也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搭上江悦这条线,原本瞧着江悦带于明进来并未多想,可刚刚江悦言辞中都是对于明的不屑,这位陈姓富二代的恶趣味就来了。
于明从进来开始就是个隐形人,大家都不关注他,如今突然有人让自己喝酒,于明诧异了下。
于明是不怎么会喝酒的,这和他成长的环境有关。哪怕现在做了艺人有了名气,但皖对旗下艺人很保护,于明的确参加不少饭局,但都有经纪人挡着,还真没怎么喝过酒。
江悦此时正和吴欢聊天,听见有人让于明喝酒,她的视线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有些朦胧。
江悦是知晓于明不怎么会喝酒,她等着于明朝自己求救,甚至他只要给自己一个眼神,江悦自然不会让人欺负到自己人头上。
“怎么,不给面啊?”陈姓富二代端着酒杯脸色有些不好,脸上都是不耐烦。
也是,对于他们而言,于明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艺人,今天陈姓富二代能敬酒,也是看在江悦的面子上,若是平时他怕是连个眼角都不愿意给。
面前是酒,是咄咄逼人的态度,而在身旁,是置之不理的江悦,于明没奢望江悦能出面为自己说话,但这样被人为难的困境,还是让于明奢望有一日可以摆脱江悦,摆脱这样不受控制的生活。
“我喝!”于明拿起面前的红酒杯,神色带着一股子决绝,也算是破罐子破摔。
倒是江悦,在于明拿起酒杯的时候脸色都沉了下来,她以为于明会朝自己求救,可于明宁愿喝酒都不愿让自己出手,这让江悦觉着自己在于明心里什么都不是。原本想要阻止的江悦来了气,既然人家不稀罕,随他去好了。
“豪爽!”陈姓富二代笑着看于明一口干了,自己却是笑眯眯的喝了一点。
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偏偏被欺负的于明什么都不能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既然酒量这样好,不如我们整点白的?”陈姓富二代说着,已经让服务员上酒。
白酒和红酒可不同,白酒更容易上头,而且更烈,再加上串酒喝,一般没个好酒量的人根本吃不消。
于明不语,他不能拒绝,只能默认着陈姓富二代消遣人的行为。
“唉,你家小帅哥被欺负了,你不管管?”吴欢用胳膊撞了撞江悦,小声道,她可是瞧见江悦好几次都皱着眉头了。
江悦瞧了眼身边的于明,明明只是喝了几杯红酒,此时于明脸颊连同脖子都红通通的,虽然眼神还算清明,但一瞧就知晓喝的差不多了。
想要开口,可江悦都朝于明看了许久,于明也没给江悦一个眼神,江悦冷哼道“让他吃点苦头!”
在江悦看来,于明骨子里有着韧性,是因为没有吃尽苦头,等他知道疼了,就该来自己身边求救,上赶着保护人的行为江悦不做,毕竟人家不领情。
吴欢缩了缩脖子,不知为何,她总觉着好友似乎对这位小帅哥动了心。以前哪里看到江悦对哪个男人这样费心过,可江悦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吴欢都有些搞不懂了。
“不喝?”陈姓富二代笑着,可眼神里赤裸裸的都是警告。
于明瞧着面前满满一杯白酒,终究还是抬手端起一口闷,不知是喝的太急,还是因为没喝过这样多酒,等一杯火辣辣的白酒下肚,于明整个人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