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程江海也是从被扔进蛮荒的魔族人口中听说,原来自己的女儿言言早就已经被魔尊容陆怀杀害了。
失去了唯一亲人的程江海痛不欲生,但也没办法离开这蛮荒之地。
就在他第一眼看到颜汐浅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和自己的女儿很像。
所以,他带着一种执拗,想把她变成自己的女儿。
颜汐浅听后,心里感慨万分。
这妖王倒也是真的可怜,连自己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程江海握着颜汐浅的手,“往后你来做我女儿,我一定把你当成言言来对待。”
颜汐浅轻轻点了点头。
入夜,颜汐浅按照妖族的习俗,给程江海敬茶,跪拜,认他做了义父。
这围棋,颜汐浅原本就是不会的。
卿晏辞温温柔柔的笑道:“我可以试试。”
她说罢,抬眸看向卿晏辞。
颜汐浅四下瞧了瞧,见无人在侧,惦着脚轻吻了下少年的薄唇。
颜汐浅倒还好些,反而是卿晏辞红了脸。
程江海心里终究是惦念着自己那个死去的女儿,便叫颜汐浅一声颜颜。
好在卿晏辞及时开口,解了他的危机,“我这里有酒。”
少年笑着颔首,便出发了。
两人僵持了许久,连程江海也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
颜汐浅压低声音道:“别胡说,义父会听到。”
黄鼠狼少年至今也没有见过半点,让他去弄酒水,着实是为难啊!
见他没有任何动作,程江海扫兴的踢了那人一脚,“还不快去?”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颜汐浅一眼,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颜汐浅抱着他的腰,鼻尖酸涩的厉害。
久违的这种感觉,让程江海在最后输了棋局的时候,也是拍案叫好。
卿晏辞唇角勾起,“回去吧?”
颜汐浅下巴一扬,道:“我就是输不起,不玩了,你找别人玩去!”
颜汐浅哼了声,道:“那又怎么样?”
颜汐浅一抬头,便对上了那人甜甜的微笑。
她摸了摸那根发簪,点点头,“你要小心一点,别让我担心。”
浓烈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满屋飘香。
卿晏辞拨开她额角的碎发,轻抚着她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说着,她还不忘在少年腰间捏了一把。
颜汐浅一见他,连麒麟角的事儿都忘了,飞奔过来,抱住他的腰就开始诉苦,“晏辞,他欺负我!”
程江海笑道:“丫头,你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门心思都在你夫君身上。”
他玩笑道:“这是干什么,小女婿,你在乾坤袋里藏了个女人不成?”
少年连忙瞥开视线,摇摇头,“没事。”
程江海笑着摇摇头。
程江海又道:“这女人啊,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寻常,只要他心里惦记着你,把你看得最重,只有你一个妻子便是了。”
颜汐浅吸了吸鼻子,偏过头,瞥开视线,道:“你就那么宝贝你的胡萝卜?比我还紧要?你今日背着我藏胡萝卜,日后难保不会背着我藏人!”
程江海道:“男人有点小癖好很正常,便是家里妻妾成群也是有情可原的。”
他慌慌张张地把乾坤袋双手奉上,“我不藏了,我以后都不藏了,你扔了它们,销毁它们都可以,我真的知错了,我不会藏人的。”
只是出于觉得有趣,他便随手将麒麟角套在了山中的某只山羊头顶。
程江海眯着眼睛深吸了口气,道:“好酒啊,真是好酒!”
程江海手里把玩着棋子,道:“丫头,你这水平也太差了,怪不得我,要不咱们玩点别的?”
卿晏辞垂眸,轻轻的亲吻她的眉心,“我以后都不藏了,也不吃了,好吗?”
程江海脸上是难掩的兴奋,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
在程江海警示的眼神里,颜汐浅改口道:“义父逼我跟他下棋,我都输了一整天了。”
“颜颜!”程江海出声提醒。
颜汐浅提醒,“别犯二,你要是输了,我可不饶你。”
说罢,她狠狠的推了卿晏辞一把,往屋外跑去。
这还差不多!
程江海哈哈大笑起来,道:“都过来坐下,陪我喝一杯。”
颜汐浅更是激动的跳上了卿晏辞的背。
第二日,程江海告诉了卿晏辞,当年他剥了麒麟的皮肉,掰了它的角。
男人哈哈大笑,“不怎么样,过来,丫头,陪我下盘棋。”
男人无奈的摇摇头,道:“再下一盘,我让你几步就是了。”
这会儿他态度软下来,颜汐浅心里也跟着软下来。
“真的?”少年半信半疑地问。
两人对立而坐,颜汐浅整个人都贴在卿晏辞身上。
颜汐浅却没心思在意什么好酒,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卿晏辞的那枚乾坤袋。
话还没说完,颜汐浅便一把捂住了少年的嘴巴。
卿晏辞惊讶地垂眸看她。
颜汐浅点点头,任由他搂着肩膀往回走。
幸好有了指点,这若是盲目寻找,何止是几个月,便是找一辈子,恐怕也很难找到。
颜汐浅原本打算和卿晏辞一起去寻找,却被程江海拦住。
“阿浅,我错了。”他说。
大概是担心再被人发现,只稍稍触碰了下,便浅尝辄止。
卿晏辞惊慌失措,“我不会,我没有!”
颜汐浅眼睛瞪得圆圆的。
卿晏辞只比程江海多吃了一颗棋子,也就是多的这一颗,让他赢了棋局。
他给两人分别倒了杯酒,“喝一杯!”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卿晏辞笑了笑,拂下颜汐浅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里。
颜汐浅跑进了林子里,被追上来的卿晏辞挡住了去路。
少年低声道:“前几日陆青岚送我的,他说这是难得一见的好酒,送岳父最合适,我就留下了。”
少年面上一红,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