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道:“要不要打一架试试?”
“整个妖族都翻遍了,也找不到她。有几个知晓情况的老家伙,都说在我消失之后,言言就被魔族带走了。”
颜汐浅的脚步顿了一下,脑袋顿时被惊得一片空白。
颜汐浅想阻拦,但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拦。
“正是如此,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人会怎么做,都是未知。”颜汐浅道。
卿晏辞倒是乖乖巧巧的把手伸出来。
卿晏辞亲吻着她的发顶,“辛苦你了。”
直到他的余光瞧见一双脚,他下意识地绕开,但那双脚却又挡了过来。
渐渐的,她看到了一双白缎锦靴,而后是一身干净清爽的淡蓝色衣裳,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少年温柔的脸上。
颜汐浅这时才想起来,他是来养伤的。
卿揽月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真的好了?”
战事暂停,军中江流云和陆青岚两人足以整顿军队。
她是不是……听错了?
卿揽月皱眉,“你小子还有心思喝茶?手伸出来,若是伤势没好利索,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迎霜原本瓷瓶似的光洁皮肤,如今也有了些许纹理感。
花迎霜摇了摇头,“不会,我真的很高兴。”
天族迎来的一段平静的日子。
但此时此刻,一身银白色军装的花迎霜,即便是那张脸满是秀气妩媚,却格外有少年感。
这人现在是块烫手的烙铁,谁见了都得躲得远远的。
被自己的好朋友喜欢上,该怎么办?
可是,她不明白,迎霜明明最清楚不过,她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人就是她的丈夫。
原本卿晏辞就是取笑他,自然是不会生气的。
颜汐浅缓缓地摇了摇头,只是说了一声,“我好想你。”
更耻辱的是,这小子如今才只有两百岁的法力和修行功底,即便是修为高深,但根本无法使用。
颜汐浅没有打搅他训练,一直等着,直到带领训练的副将宣布就地解散,她这才从高台之上走下来。
这句话,刚好被还没走远的颜汐浅听到了。
只要有程江海在魔族,魔族便不敢轻举妄动。
卿揽月暗叹一口气,“这样一来,我们怕是没有机会了。”
颜汐浅对他笑了笑,唤他:“迎霜。”
颜汐浅和卿晏辞对视一眼,卿晏辞笑了笑,对她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只是因为多日不见,颜汐浅很想念他,哪怕是离他近一点也好。
颜汐浅这才应了一声,又道:“没想到你换上男装,这么英俊啊。这人长得好看还真是重要,穿女装美艳,穿男装俊俏,让人羡慕。”
颜汐浅闲了下来,便念着花迎霜身娇体弱,去瞧一瞧她的近况。
颜汐浅虽然带兵打仗,但在军营里也是穿的劲装,也少抛头露面,大多都是传令下去执行的。
要知道他本就是兄长,年纪比卿晏辞大,败在自己的弟弟手下,实在耻辱。
程江海缓缓地抬起头来,良久才道:“你说得对,言言她一定还活着,我现在就得去找她。就算是把魔族翻过来,我也一定要找到。”
人还没进门,便已经开始斥责,“胡闹,真是胡闹!”
少年笑着摇头,“一点也不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骨子里还是男子的心性,我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回到天族的颜汐浅,每日都在卿晏辞闭关的冰窟之外踱步。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清朗的少年音,“我也想你。”
到了崇华宫,颜汐浅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忘了先去天君那里说一声了。”
她只觉得不知所措。
少年难为情的垂眸笑了笑。
她连忙从他怀里离开,焦急地问他,“我方才是不是太用力了?有没有伤到你,你的伤好些了吗?这才七日,你怎么现在就……”
彼时,花迎霜才注意到那双鞋不是操练的军靴,而是精致的绣鞋。
想你,真的好想你,晏辞。
程江海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
是以,很少有人见过她穿素日里的纱裙。
少年唇边抑制不住的笑容越发浓烈,惊喜道:“阿浅,你怎么来了?”
一时间认不出,也是在所难免。
少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稳稳地接住了她。
花迎霜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脑子里想着今日的操练,自己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好,连路都是双腿循着记忆走的。
眼下魔族和天族正是交战之后,双方戒备森严,想要混入魔族,简直难如登天。
她要走的时候,花迎霜很是不舍,但也没有出口挽留。
卿晏辞嗯了一声,“依我看,他对他那个女儿倒是真心,若那姑娘当真活着,他能带着女儿远离这是非之地是最好的。”
一想到自己的丢人经历,卿揽月气恼地在那没大没小的臭小子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卿晏辞双手环抱,十分淡然,“兄长来的这么急,要不要喝点茶水?”
她沉沉的叹了口气,将手放在石门上。
那懊悔的模样,让人瞧了只觉得他是个可怜的父亲。
迎霜说……她是他的心上人!!!
如果说,从前颜汐浅看着花迎霜,虽然身形高挑些,但仍旧觉得这是个恬静的美丽女子。
少年眸子颤了颤,低声道:“我听到了,念头这么强烈,隔着石门我都听到了。”
反倒是颜汐浅愤愤不平的护着,“不准打他脑袋!”
板板正正活了两百年的少年,难得流露出幼稚的神情,从颜汐浅身侧探出脑袋,冲卿揽月挑衅的笑了笑。
卿揽月无奈,摆了摆手,“你就惯着他,这小子的臭脾气,你是还没见识到!”
身为兄长,他可是把卿晏辞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都见惯了的。
不似颜汐浅,卿晏辞在她面前,总是端着的,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