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救救我
他抚着程言言的头发,道:“我的乖女儿,你要相信爹爹的眼光,白无尘此人是个可以托付的。昨日我见他也是真心对你有悔过之意,经过这一遭变故,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程言言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颜汐浅也不敢再说什么。
她知道,程江海做出的决定,如果连程言言都无法让他改变的话,那么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等到程江海离开的时候,程言言已经在他灵力的滋养下能够起身了。
颜汐浅向程言言道歉,“对不起,言言姐姐,我……人微言轻,没办法左右义父的想法。”
程言言摇了摇头,唇边挂着一抹笑意。
她说:“浅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知道都是为了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但是爹爹不是那样容易改变的人,所以,我想我只能先用你送我的药,来延缓婚礼的举行了。”
颜汐浅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对的还是不对的。
此刻看来,那刺客想必是从此处进入的。
“你知道吗,言言,我其实……一点也不讨厌你。”
一见程言言来了,白无尘连忙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道:“言言,过来坐。”
只有白无尘死了,这场婚事才能作罢。
颜汐浅连忙拦住他,“义父,不能给她太多灵力,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我封锁了她的筋脉。再给她输送太多灵力的话,只会冲破筋脉的封锁,流血不止。”
“我虽然喜欢漂亮的女人,可我心里也很清楚,那些女人并非是因为我这个人才跟我在一起,他们都是为了我的身份地位。”
程言言却趁此机会,将手背到了身后,从衣袖里取出颜汐浅给她的药物,摸索着将其下在白无尘的酒水里。
可相比于忌惮游术,白无尘更忌惮的是程江海。
他紧张地看着昏睡的人儿,担忧地问颜汐浅,“浅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他点头,“是真的,你看上去那么单纯,那么无瑕,只可惜……你是程江海的女儿,我畏惧你父亲,所以对你也怀揣着恶意。”
他的脑袋晕晕乎乎,连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楚了。
听她这么说,颜汐浅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直到整整一壶酒都下了肚,白无尘便有些飘飘然了。
若是游术真的对程言言下了毒手,白无尘也绝不能活命。
程言言知道他是喝醉了。
程言言一杯接着一杯得倒,白无尘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他力道极大,那人摔在地上,瞬间便一命呜呼了。
她从未对白无尘付出过任何一点真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除掉白无尘。
看着完全晕过去的白无尘,程言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冷冰冰的看着白无尘的脸,道:“言言也是你配叫的?在你默许别人欺负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我们绝对不会有任何可能。自己做下的孽障,总归是要还回来的。”
信上虽然一字一句都写得是程言言对琳琅被凌迟的遗憾和难过,但在死者家属的眼里,这就是明晃晃的嘲讽。
“我一直以为,你也是像你父亲一样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可以随便揉捏的废物。可是,直到那日,你替我向颜汐浅求情,我才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
他得先保住言言的命!
她不想怪责自己的爹爹,可她又很清楚,自己一切的苦难,都是爹爹带给她的。
这几个碍眼的大夫便成了他的第一选择。
程言言从他手里接过酒壶,亲手给他倒酒。
颜汐浅道:“义父不要着急,已经有守卫前去调查了,这也不过是猜测,眼下还是要先等言言姐姐醒过来。”
侍从见状不敢对妖王陛下有所隐瞒,于是便前往妖王殿,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妖王白无尘。
程言言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程言言摇了摇头,懂事的说道:“陛下每日操劳,难得有能够放松的机会。明日过后,我便是陛下名正言顺的王后,陛下有任何苦楚,都可以告诉我,我愿意为陛下分忧。”
颜汐浅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是白无尘头一回叫她言言。
她不能害了浅浅,所以……最好的就是……她自己来。
在晕过去之前,白无尘喊了她一声,“言言!”
他得守在言言身边。
“那天我一整晚都没有睡,我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你对我的好,我才发现,我真的很蠢。”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了长空,让整个妖王宫的人都惊醒了过来。
程言言闭上了眼睛,隐隐感觉到眼眶里有泪水在翻涌。
程江海的迁怒,没有任何原有的将人害死。
程言言在他身边坐下,白无尘便握住了她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他认真地看着程言言的脸。
程言言也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道:“我知道,可是,我宁愿再拖一拖,至少让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来接受这一切。”
程言言见她犹豫,便道:“你放心,我下了药,就会把东西处理的干干净净。就算被爹爹发现了,我也不会说是你给我的,你不要害怕。”
程言言到达妖王殿的时候,白无尘正在饮酒。
程江海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
程江海坐下,握着程言言那只苍白无力的手,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言言,你这是怎么了?言言,你别吓唬爹爹。”
许久之后,白无尘的情绪终于好了一点。
程言言只是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程言言被剑刃划得到处都是伤口,每一道都不深,但是数量众多。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大夫看过之后,诚惶诚恐地摇了摇头,道:“王后伤的实在是太重了,这……这失血太多,无药可医,眼下只能看王后的意志,若是坚持不下来,恐怕……恐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他的眼神里好像蕴含着别样的温柔。
他近乎颤抖着缓缓地靠近卧榻。
躲得了一时,怎么躲得了一世?
抱着短暂的希望,真的有意义吗?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程言言只觉得恶心想吐。
卿晏辞就站在门外,看着从屋里一个又一个扔出来的大夫,或者说是一个又一个尸体!
他眼神幽深,心里有些担忧。
但她也从来没有见过白无尘这样,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受。
她发狠的从大殿一侧的墙上拔出长剑,脚步坚定地来到白无尘面前,她说:“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