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桂花糕
花迎霜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挣扎着起身,费力地解释着:“晏辞上神,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是个意外,她并非那样的人,你……你最清楚的。”
卿晏辞突然有点不太清楚了。
他心里有点酸涩,再看向花迎霜的眼神都变得锐利了。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都是因为他才会……
卿晏辞双肩都被气得发颤了,他深呼了几口气,强忍着怒意,“滚出去!”
不然的话,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杀了花迎霜泄愤。
只剩下卿晏辞一个人,他踉踉跄跄地走回案台前,跌跌撞撞地坐下。
他感觉自己有点呼吸不畅,随手抓起案台上摆放着的茶,一饮而尽。
茶是半个时辰前的,已经有些冷了,可卿晏辞没喝出来,只觉得这茶还不够凉,没能浇灭他心里的怒火。
她笑了笑,“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我都一整日没见到你了,你再多陪我一会儿。”
卿晏辞给她做了些爱吃的小菜,等她吃下去,才让她再躺下休息休息。
红颜祸水和威信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让有些人知道,她颜汐浅是谁的媳妇儿!
颜汐浅有点不好意思了,面上红了红,双手搅在一起缠着袖子,道:“人家不是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我也想试试,能不能抓得到。”
颜汐浅摇摇头,道:“你这才去了一日,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了?我没什么事,再说了,言言还在啊,她会照顾我的,你放心去吧!”
大约是出于对花迎霜那件事的埋怨,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儿,这下可好都撒在颜汐浅身上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找理由也找个像样点儿的。
他是怕了,只觉得自己现在能和颜汐浅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他不敢再在两人之间引起什么怒火。
颜汐浅难为情的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但仍旧能感觉得到时不时有视线向他们投来。
一刻钟后,程言言来了。
卿晏辞这会儿清醒了,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了,“我今日不去军营了,留在家里照顾你。”
次日一早,卿晏辞神采奕奕的起身去给颜汐浅做早饭。
他不由得去想,这些事情,十九岁的自己知不知道。
颜汐浅被他牵着,在他身边坐下,看着桌子上打开的兵书,竟然是倒着的。
少年眸子轻颤,连忙道:“不是,不是因为……你。”
“再吃一口!”颜汐浅又将方才他咬过的桂花糕塞进他嘴里。
等到自己趴在他背上,颜汐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认真的?”
只不过,单单是她有这样的想法,卿晏辞便已经开心的摸不着头脑了。
颜汐浅立刻明白了,定然是卿晏辞托她过来陪她的。
卿晏辞眸子颤了颤,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几声敲门声让他回了回神。
昨晚他做了什么,自己最是清楚。
只是他心里不舒坦!
她有些娇羞的抬眸看他,只这么一眼,卿晏辞便六神无主了。
他走了,颜汐浅有些无聊,却也睡不着,便睁着眼睛躺在卧榻上发呆。
颜汐浅无奈,“姐姐,别说了,好丢脸。”
对颜汐浅的撒娇,他总是容易脸红,轻咳了声缓解羞怯,而后才出门去。
卿晏辞立刻红了一张脸,尴尬的解释:“不是的,我……我只是不小心拿倒了。”
见他不想说,颜汐浅便干脆自己猜,“因为军中的事?”
她指了指那本书,“我竟不知,你还有倒着看书的本事。”
守卫摇了摇头,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低声说:“今日不知怎的,晏辞上神发了好大的脾气,是说了不准任何人进去的,要不夫人还是明日再过来看上神吧!”
卿晏辞坐在她身边,给她重新盖好被子,“你这么累,下次吧!”
“我不是说不准任何人来吗?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卿晏辞怒喝一声。
以至于她没有瞧见迎面而来的花迎霜。
此刻有人敲门,那明显是点燃了卿晏辞心头上的引线,让他立刻皱起了眉。
可卿晏辞很清楚,他就算生气,也只能生生闷气,不敢真的对颜汐浅说些什么。
卿晏辞有些不情愿,可在颜汐浅得劝说之下,还是答应了。
尽管程言言一再解释,那本书讲的都是些怪谈奇事儿,所记载的未必是真的。
“嗯。”他轻声应和着,而后问道:“我去打水来给你洗脚。”
两人回了屋,颜汐浅便坐在卧榻前,双腿胡乱的摇晃着,“晏辞。”
少年连忙用手接住,乖乖的把一整块都吃掉。
方才她就连打了三个哈欠,早就困了。
她说罢,揽着他的脖颈,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道:“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都不知道我做这些做多少次,可累坏我了,我得回家睡觉去了。”
果然,和颜汐浅想的一样,他们一出门便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卿晏辞却很正经的说道:“回去也有正经事。”
咚咚咚
颜汐浅把门关好,缓缓走近他,“怎么了?”
当天夜里,卿晏辞没回家。
少年抱着她,摇了摇头。
这可把颜汐浅吓坏了。
颜汐浅笑了起来,“外面那么多人,你要是背着我,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还是算了吧,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是什么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呢。”
卿晏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倒是让颜汐浅有些无从猜起了。
她觉得有点丢脸,自己又不是腿瘸了,于是趴在卿晏辞肩头,小声在他耳边说:“你快把我放下来吧,好多人都看我们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卿晏辞哪里还能坚持得住。
“不是说不回去了吗?”她挑了挑眉。
颜汐浅隐约猜到了什么,半靠在他身上,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这么心不在焉,连书都看不进去?”
卿晏辞正在屋里闷头看书,虽然说是看书,可那本兵书都拿到了,他自己都没发现,嗐傻乎乎的盯着看了许久。
那时候,他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生气?
洗过了脚,颜汐浅便自顾自的爬到卧榻上,钻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