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冷月觉得这阵子自己有些倒霉,离魂就算了,怎还撞到人家招魂的阵里,上了别人的身,如今被困住出不来不说,还愣被对方当妖孽打。
无奈之下,司冷月只能喊了秦流西的名字求救, 不然她的魂儿都被强撕了。
秦流西翻墙跳入一个小院里,眼看一个眼袋浮肿,脸色青白的年轻男子困在符阵里抱头乱窜,而符阵之外,一对面相略显刻薄的夫妇正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喃喃有词,及一个穿着大红大绿的姑婆在跳大神。
如此肃穆的法事,秦流西以这种方式出现,着实让场面愣了一瞬。
“你,你是何方贼子?”跪在地上,眼睛细小如鼠的男主人脸色惊恐地看着闯入的秦流西。
女主人则是大叫着仆人上前护院。
只有符阵中央的年轻男子,见了秦流西,满脸惊喜:“秦大师,你来了。”
“美人有难,既唤,我必至, 就是来的时候脚下没能踩上一朵七彩祥云。”秦流西笑眯眯地拨开扑上来的下人,道:“你这是怎么回事,离魂就算了,怎还附了他人身, 这还是个被酒色掏空的壳子,你也不嫌膈应。”
‘司冷月’一脸无奈,她一个姑娘家上了男儿身, 还是个浪荡子, 她就好过?
司冷月露出一个笑容,声凉如水:“我母亲,二十一就没了,再往上的祖辈,也从没有活过二十五的。”
“嗯。”秦流西看着她:“令尊是想让我帮你们司家破这个诅咒?”
“该不会是你们族中派出这个巫觋到黑巫中做细作,然后渣了黑巫圣女,虽然大获全胜,但人家拼死对你们下了最恶毒的血咒吧?”
地上的那对夫妇则是神色大变, 看着秦流西怒喝:“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刚才那家人姓史,是城中东海楼的东家,那个男子是他们的独子,叫史堎越。”司冷月也觉得晦气,道:“这史公子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子,喝酒狎妓赌钱,欺善霸恶,无所不作。”
“你说什么?”男主人身子一晃:“我儿只是失魂。”
司冷月苦笑:“若是两方直接开战斗法,估计就没有血咒产生了。”她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族中当时的大祭司在凡俗与人私下定情并诞下一子,此子生得俊若天人,一直养在族外并不为人知,他也是资质难得的巫觋。”
“没事吧?咱们走。”秦流西转身就走。
“黑白巫其实本是一支,只是因为人和天地自然的分歧,有另外的信仰出现,才会分裂出了黑巫,纵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可黑巫如此势大猖獗,白巫族中长老为了这天下苍生也并不敢坐视不理。”
“他是真的死了?”
司冷月:“……”
“越儿。”那对夫妇惊叫出声,扑了过去,扶着男子。
那穿着法衣的姑婆则是忌惮地看着秦流西, 竟是为这异魂来的。
“嗯?”
秦流西站在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让对方照着自己捏一个糖人,继续问:“然后?”
“是何咒?”
“异音字,你可真真够倒霉的,附身附着这么个渣滓。”
她一出来,那具肉身就软软倒下,人事不知。
“青岚师伯说过,你们家是中了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