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马宁泽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芙蕾甚至比帕特里克和穆尔塔还要邪恶？
就是因为，她将自己也视为手段。
这一点，和克鲁泽一样。
不过，和克鲁泽不同的是，她将自己视为手段，是源于她的无知。
当她醒悟过来以后，当她觉醒自我意识以后，她就会为自己曾经的行为感到后悔。
虽然我们常说：说后悔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但最起码，她后悔了，不是么？
而克鲁泽将自己视为灭世的手段，源于他的理智。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但，站在比烂的角度，即便是克鲁泽这种人，他心中依然没有完全泯灭所有人性。
比如，阿拉斯加战斗，克鲁泽清楚的知道，大天使号一定会选择突围。因为他在调查独眼巨人的时候，遇到了穆。
他知道穆肯定会通知大天使，大天使也肯定会选择突围……
但他依然选择了让尹扎克去追逐大天使，免得他死在阿拉斯加。
如果不是马宁泽介入了这次冲突，理论上，假设驾驶决斗的尹扎克死在那次战斗中，对于克鲁泽的计划，只会有利无害。
那么，尹扎克的母亲，会因为仇恨，更加坚定干掉全体自然人的决心。
这也是为什么，马宁泽敢肯定，克鲁泽心中依然存在良善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马宁泽没有让他自生自灭，也没有用绝对的力量毁掉克鲁泽……
而是给了他一次选择……一次机会。
但是，至于{氏族}……
抱歉，在氏族面前，在家族利益面前，没有自我，没有个人意志。
所有人，都是手段。
如果说，世界上存在真正的邪恶，那么，氏族这种东西，在马宁泽眼里，就是最纯粹的邪恶之一。
它不但邪恶，而且落后，这种邪恶，甚至强于资本对人的异化。
在资本社会中，打工人与资本之间存在雇佣关系，名义上，打工人是有自由选择权利的。
但在封建家族式的社会中，平民是没有选择权利的。甚至名义上都是不存在自由的。
比烂的话，资本恶心归恶心，但相比封建家族，人家起码是更先进的。
“杰斯，将这里的事情，曝光出去！”马宁泽最终下定决心。
“宁泽……”杰斯看着面目狰狞的马宁泽，有些担心。
“来杰斯，我可以告诉你……”马宁泽对杰斯说道。
“什么是【影印人】，什么是【氏族】，什么是【图书馆】……”马宁泽盯着杰斯。
“但是，在我将这一切真相告诉你之前，你必须做好准备。”马宁泽凝重的说道。
“你要做好，从此被一个巨大的势力追杀的觉悟。”
“如果你害怕了，或者你没有做好准备……”
“那么，我不会告诉你任何有关这个组织的……”
“别说了宁泽！”杰斯打断马宁泽的话。
“我是记者！”杰斯拍拍自己的胸膛，认真的说道。
“如果因为畏惧真相而选择退缩，那么我将永远失去身记者的资格！”
“我不能违背自己内心的正义！哪怕，这对我而言，意味着死亡！”杰斯掷地有声的说道。
马宁泽盯着杰斯坚定的眼睛，最终点点头。
“小8。”马宁泽看向杰斯手里的小8。
“看好这个冒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