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出手,噬魂天蚀掌施展,磅礴的内力凝聚在掌心,演化成一只巨大的黑色掌印,化作一道离箭之弦,狠辣的拍向车撵。阑
封剑秀等人躺在地上,望着这一幕,手掌按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受创太重,没等抬起上半身便摔在地上,绝望、愤怒的叫道:“住手!”
掌印不停,所过之处,激射出恐怖的劲风,摧古拉朽,毁灭一切。
车内。
太子平静的说道:“抓活口!”
休!
上万道金光绽放,从影子中冲出,金影纵横一闪,出现在车外,望着拍来的巨大掌印,冷漠的眼神,燃烧着焚天之火,上次任务失败,拖了后腿,以致太子损失巨大,被迫向皇后认错,若不是陛下出手,明面上的势力已经被铲除,就连青儿和霜儿也被打入教坊司,心里憋着一口气,一直到现在,正愁没地方发怒,这个节骨眼上面,居然有人跳出来刺杀,不管目的是什么,都得承受万钧怒火。
不躲不闪,化作一道金光冲了上去,手掌抬起,比男人小了一点,纤细、白嫩,光滑平坦,像是女人的手,没有施展武技,简简单单的一掌,将掌印击碎,落在他的胸口。阑
噗!
肋骨断裂,吐出一道血箭,黑袍人不受控制的向着后面倒飞,剧烈的疼痛传来,像是感受不到,阴深的脸,反而露出笑意,仿佛在说果然如此。
脚步一踏,金影冲了上去,玉手击出,想要拿他发泄。
黑袍人无惧:“殿下藏的真深,老夫既然敢出手,岂能没有一点准备?”
闪电般取出一张天阶雷符将之撕裂。
滋滋……。
雷光凝聚,无数道雷霆游走,演化成一片雷霆海洋,从天而降,将附近笼罩,向着车撵轰去。阑
手掌在胸口一拍,吐出一口精血,施展秘术化血云遁,血光一闪,向着夜色中冲去。
金影脸色很难看,想要去追,只要一步就能拿下,但雷海也会将太子吞噬,只好停下,调动真元,双手击出,演化成一方结界,将车撵和周围的蛟龙卫护住,任由雷霆海洋落下,将它们抵挡在外。
黑暗中。
张荣华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上次匆匆一瞥,金影消失,这次看的很清楚,修炼了某种高深的敛气法门,修为不凡,天人境十重,好像不是人,气息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眉头皱在一起,施展灵清明目。
收敛异象,不传出一点波动,再次望了过去。
和猜测的一样,的确不是人!居然是真灵——凤凰,难怪会有熟悉的感觉,紫猫就有一半的凤凰血脉。阑
眼看黑袍人就要消失,收回思绪,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望了一眼,天阶雷符虽然强大,无法伤害天人境强者,无声无息的离开,向着他逃走的方向追去。
几个呼吸过后。
雷霆海洋消散,全部被挡下,没有散出一点,更没有波及到边上的房屋。
走到车撵边上。
金影低着脑袋,抱拳行礼:“属下没用!让他逃了。”
太子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怪你!”
越是如此。阑
金影越是惭愧,已经第二次,因为憋屈,玉手死死的握在一起,恭敬的守在边上。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城防五司的官兵姗姗来迟,见到这一幕,为首的军官吓了一大跳,居然有人刺杀太子,当即戒严,将附近封锁,再命人搜查,无论如何也要揪出凶手。
皇宫。
养神殿。
夏皇还没有入睡,喝着参茶看书,魏尚从外面疾步走来,将城中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现在明白朕为什么没有派人保护了吧?”阑
“殿下手段不凡。”
夏皇放下书,望向窗户,目光似乎落在东宫上:“贵为储君,心性、权谋全部过关,经营这么多年,身边只有俩个宗师境的侍女,没有强者保护说不过去。”
魏尚感叹,从心里佩服:“一切都在陛下您的掌控中。”
夏皇摇摇头:“就算青麟创造出增加寿命的高深功法,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顶多十几年,这些时间用来解决内患和外患勉强足够,等那一天到来,将大权交过去,就算有朕留下来的力量相助,如果他没有实力,想要震慑这些人,难度很大!一旦出错,大夏的基业将毁于一旦。”
魏尚明白了,不怕太子势大,就怕没本事。
威胁到陛下?说句不客气的话,还不够资格!
如若不然,夏皇也无法在这个位置上面坐这么多年,稳如泰山,像是定海神珠,震慑暗中的宵小,让各方不敢异动。阑
“青麟既然能创造出更加高深的寿命功法,或许有办法,解决陛下您身上的问题。”
夏皇看的很开,洒脱一笑:“朕什么情况自己有数,你不用劝了,只要大夏基业能安然传承,到了下面,也能坦然面对先皇!”
宁心殿。
苏秋棠将事情说了一遍。
皇后眯着眼睛,涂抹着眼膏的晶莹睫毛眨动一下,冰冷的说道:“不错!不愧是本宫生的,藏的真深。”
“杀?”
指的是金影。阑
“陛下不会答应!继续盯着,挖出世民暗中的所有力量,等机会到了,再一网打尽。”
“好!”
……
一座豪华的大院。
书房。
一名老者穿着青衫长袍,他叫李乘风,院子的主人。
望着眼前的俩人,正是白天在白金院喝酒的尚麟和尚青旋,此时,后者已经恢复女装,穿着华贵的紫色长裙,戴着昂贵的首饰、耳坠和发钗,贵气十足,一举一动,散发着皇气。阑
抱拳行礼,恭敬的说道:“见过六殿下、九殿下!”
商朝的国姓姓“商”,尚和商是同音字。
俩人以九公主为首,温和一笑,如沐春风,上前一步,将他扶起:“李老不捕中,一天过去依旧杳无音信。”阑
“来者不善!”
“做的再好,再天衣无缝,也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坚持查下去,便能将藏在暗中的人揪出来。”
张荣华面露惋惜:“要是臣还在您身边该多好?”
霜儿拿着茶杯倒茶,将一杯递了过来,再次退下。
太子怀恋,感叹道:“是啊!以你的能力,这么长时间,应该破了此桉,将凶手抓到。与孤这边比起来,朝堂需要你!大夏的百姓需要你!那里才是你施展能力的舞台,为国为民,做更多的事情。”
“臣惭愧!”
太子伸出手掌,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做的很好。”阑
指着茶杯,示意他尝尝。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等到放下。
太子脸若寒霜,目光锋利,像是刀锋,让人不敢直视:“蛟龙卫发生的事情听说了吗?”
张荣华猜到了,前段时间自己除掉内鬼的事情,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当时太子没有恢复,皇后在一旁虎视眈眈,自身都难保,想要调查也无力,但又不能不管,这不伤势刚好,便着手调查,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任尚轩死的时候,蛟龙卫死了数十人!”
“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手伸到东宫。”
太子没有怀疑张荣华,一来他公务繁忙,二来和死去的这些人没有利益关系,犯不着这样做,三死亡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尸体完整,灵魂破碎,像是魂师出手,就更不可能了。阑
“今天早上传来消息,又有俩名蛟龙卫在家里神秘失踪,孤已经命人调查,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张荣华不解,猜测谁干的?目地是什么?思索一遍,线索太少猜不出来,严肃说道:“当务之急,弄清楚凶手的目地!”
“孤也这样想。”
指着棋盘,太子换上一副笑容:“黑子还有活路?”
望了一眼。
从棋势来看,黑子已经被包围,所有的生路断绝,无论在哪里落子,难以改变输的命运。
张荣华道:“有!也没有!”阑
“试试看!”
张荣华伸出手掌,将棋盘掀翻:“置死地于后生!”
太子笑了,发自内心的赞道:“孤沉思许久,都没有想出生路,没想到被你轻而易举的破解。”
“您不是想不到,只是站的角度不同。”
“或许吧!”
张荣华隐约听出弦外之意,如果将黑子比作太子,还有眼下的困境,白子比作皇后,从展现出来的冰山一角势力来看,想要翻盘,手中得握着令她们忌惮的东西,会是什么?
“陪孤下一盘。”阑
霜儿上前,重新将水晶棋盘摆放好,再将白子、黑子放进棋碗里面。
太子执白子落下,张荣华拿着一枚黑子落下,你来我往,转瞬间十几手过去。
“今日的朝堂吵的很激烈,关于你调任的事情,孤的那些兄弟,想要将你调出京城,到下州任州尹,从三品!”
张荣华问道:“崔阁老等人呢?”
“裴尚书和何文宣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眼下半斤八两,崔阁老快要退了,这个时候腾不出精力”
“臣是大夏的人,不是他们的臣子,陛下怎么安排臣怎么做!”
太子微微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阑
半个时辰过后。
棋盘上面布满棋子,和局,按照规矩,白子胜半子。
从石凳上面站了起来。
太子道:“和你下棋痛快。”
问道:“晚膳准备好了吗?”
霜儿恭敬的回答:“已经准备好。”
“陪孤用膳。”阑
“是!”张荣华应下。
用过晚膳,离开东宫,向着朱雀坊的府邸走去。
今天初九,距离十五只剩下六天,月色很圆,夜空中布满了群星,却被乌云遮掩,月光无法洒落下来,夜色漆暗,刮着阵阵夜风,呼啸声很大,传出飒飒的声响。
到了前街。
气氛一变,看似没什么,但在他的眼中,沉重、肃杀,温度降到极点,像是藏着大恐怖。
脚步不停,继续前进。
二十步外,藏着一座大阵,地阶中品,主杀伐,轻而易举灭杀宗师境、再重创大宗师,却布置在这里,像是专门等他。阑
感应中。
边上的小巷子中,藏着一名黑衣人,蒙着脸,露出两只眼睛,与黑暗融为一体,气息内敛,不散发出一点,如果不是修为高深,根本发现不了。
张荣华不解,谁要杀自己?还在这里布下一座大阵,难道不知道此事带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