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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梦境档案(1 / 2)


第89章 梦境档案

与猎手合作的期间,我时时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死气。因此当他自缢的消息传到我这里的时候,我没有多少意外的情绪,却生出几分心有戚戚之感。猎手的结局,原本也是我的结局,只是我阴差阳错地活到了今天。

回首去看之前的经历,促使猎手自杀的因素里或许也有我的成分。他原本对我产生了伙伴意识,却在之后意外幻灭,这件事加重了他的厌世心理,并且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种说法也是讲得通的,也说不定只是我的自作多情而已。

一些人常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痛,“一切”这个词用得很绝对,令我时而生疑,却也不得不承认有几分道理。尤其是在猎手这件事上,这些天我偶尔会想,如果他能够再等待一段时间,是不是就不会自缢了。改用青鸟的话来说,即使今天遇到了很难受的事情,难受到觉得连活着都很难受,只要在明天又遇到了美好的事情,说不定就有重新活下去的理由了。然而他没有等待到明天。

或许有人会斩钉截铁地说自杀是懦弱的,但我依旧不会评价他是懦弱之人。因为他走在与我不同的痛苦道路上,所看到和感受到的都是不同的地狱。我没有立场置喙他的选择。

临死前,他将自己的遗产一半捐给了慈善机构,一半分给了自己认识的人,其中甚至有我的一份。他的葬礼将在一周后由安全局主持,届时我也会出席。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下了很多功夫研究恶招的记忆。

首先说说恶招是如何重新获得恶魔知识的吧。实际上既不是咬血重新授予了他,也不是他通过其他途径获得了新的恶魔知识。他重新获得的恶魔知识依旧是以前那本被他付之一炬的里的东西。具体方法也不复杂,他在发现梦境符印能够挖掘出人的记忆之后,便将那符印对着自己使用了。

他既然能够确定整本书里只有三门非恶魔知识的法术,那么肯定有浏览过书里全部的内容。只是为了避免心智受到污染,他不过是一扫而过,没有深入思考而已。但那些恶魔知识依旧进入了他的深层记忆里。

原本,那些恶魔知识仅仅是在他的深层记忆里沉眠着,不会对他的心智造成恶劣影响。但当他选择将其唤醒之刻,他便真正地步入了恶魔术士的道路。

除此之外,我还得到了更多的关于前夜传播网络恶魔知识的情报,也明白了为什么我能够用塞壬之刃得到这些情报,安全局却做不到。

在光膜中缓缓上升的身影看着下方神色痛苦的男人缓缓说道。

“我也要回柳城参加葬礼,到时候我就把治愈梦境的资料拿给你吧。”他说,“那么,下次见。”

《人在火影,我是蓝染》

“那场梦境在某种意义上是我的新起点,我想要回顾一番。”接着,我试探地问,“还是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比如,有什么正因为我是当事人,所以才不方便让我知道的信息之类的。”

我倒不是不相信这条结论,但是如此没有方向性的直觉,令我无所适从。

或许在我和猎手追杀恶招的同时,还有着某种未知的暗流在台面下汹涌。

她答应过要为我处理身上没能藏住的诅咒气息,在她做处理的时候,我顺口说了一句,“不如直接把诅咒解除了吧。”

但说来也是灯下黑,有的事情,本以为需要绕个路才可以解决,解决之法反而就位于近在咫尺的地方。青鸟作为柳城的主力级,又是治愈梦境的监视者,她也有查阅档案的权限,这件事情我完全可以拜托她。

而说起咬血,我还在恶招的记忆里重点搜索了关于她今后动向的情报。要是可以像是魅魔那次一样直接锁定到咬血的位置当然是最好的,但遗憾的是,这次我一无所获。只知道咬血这个人总是在全国到处乱跑,几乎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逗留。这种作风也符合她神出鬼没、难以追踪到的特点。

伸手摘下眼镜,将头发向后捋起。

在转化的过程中,恶招变得不再是自己,“门禁”也出现了故障,这就创造出了让我趁虚而入的空隙。前夜规定过在“门禁”出现故障的情况下人员必须返回修整,但是那段时间里的恶招正在忙碌于回收雾之恶魔的触须,全然没有顾及规矩的闲暇。估计连咬血都在替他打掩护,好让他可以在短时间内把力量提升到足以与我战斗的水平。

话虽如此,当她真的要解除的时候,又烦恼地“嗯——”了起来。

这么说来……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

“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他说,“再过几天就是猎手的葬礼了,你打算出席吗?”

好在她的手臂如今早已恢复完全,否则就真的太冤枉了。

“虽然我是希望你能够时时刻刻都意识到我的心意,但如果真要变成那样,我岂不是就要在你心里变成又烦又重的女人了吗?”她十分潇洒地说,“既然你已经很明白我的心意了,那么这个诅咒就算没有了也没关系啦。”

想来想去,还是问了问青鸟的看法。但她看上去也是一头雾水,“疑点……一定要说档案里还有什么尚未解明的地方,也就是那个自称任塞的幼女了吧……但你不都已经确定那是塞壬之刃下场扮演的角色了吗?”

我感受到了自己看不见的黑暗。

——

在我回归柳城之后没过多久,列缺也快要从白日镇那边的事务里抽身了。我在电话里向他简短地汇报了天河市的事情,并且提出了一条申请。

“可以吗?”我措手不及地问。

我实在很难向她强调,我对她缺乏肉体上的兴趣(当然,她的身材以正常的审美标准来说非常完美),但是在她这里,我能够感受到一股干燥而又温暖的力量,就像是刚刚在烈日下晒好的热烘烘软绵绵的棉被一样。每当在夜晚与她相拥,我总是能够安心。那是与肉体上的躁动截然不同的心灵上的平静,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温柔地抚平我心里的褶皱。

我怀着疑惑和青鸟一起离开了档案室。

我一边翻阅恶招的记忆,一边复盘自己的经历。

白天的她有时是活力四射的恋人,有时是循循善诱的老师;而夜晚的她既羞涩、又主动,欲壑难填。每当空闲之际,我经常被她带着到处跑,有时候会去认识认识安全局里比较好说话的同事。虽说处好关系比较困难,但至少认得了谁是谁。

但是咬血自己应该非常清楚,以恶招的能耐是难以驯服雾之恶魔的。换而言之,这件事对她来说只是随手而为,落个闲子而已。恶招也不可能在拿到仪式和秘法的知识之后立刻就上手,他至少需要很多时间协调其他众多网络恶魔术士,又说不定还要挑个良辰吉日再动手。咬血不大可能为了这步闲子而在旁边日夜监视。但在恶招失败之后,她还是立刻现身了。

“当时我满脑子都是要保护你,哪有功夫想那么多啊……”她那么直白地说,让我有点脸红,装作专注的模样继续阅览。

但是咬血没有正面回答恶招的疑问,而是挑剔了后者的态度问题。恶招立刻就被带偏了,问题从“你怎么在这里”变成了“你怎么会帮我”。就连“旁观”的我也被带偏了思路,被咬血的话术玩弄于股掌之中,没有再去纠结那个问题。但实际上,那是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对安全局来说,幼女任塞是至今身份动机皆为不明的神秘人,对于我和青鸟来说却并非如此。

回去的路上,她忽然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我细致入微地阅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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