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黑色绷带
根据从天河市安全局那边陆陆续续传过来的情报来看,尉迟在叛出安全局之后加入到了前夜,而策反他的人,听说是咬血。
而且按照调查的结果,当初咬血之所以能够从天河市安全局里窃走封印雾之恶魔的木盒,也是因为有尉迟在里应外合,或者说把木盒带出去的本来就是尉迟,两人很可能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在暗地里串通了。并且就在最近,尉迟似乎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要带着天河市安全局保管的众多机密情报和重要资源投奔前夜。
咬血在魅魔的记忆里提到的“最近要在天河市处理某件事情”,大概就是指策反尉迟的事情了。
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由得出了身冷汗。也就是说,当我在与咬血和恶招战斗的时候,暗地里居然还存在着第三个敌方的主力级术士?要是尉迟也加入了对我的围杀,不,哪怕只是把我的行踪情报交出去,咬血和恶招就足以采取先手战术置我于死地了。
为什么尉迟没有那么做?咬血一定有向他要求过支援,但是他似乎没有任何表示。说到底,要是他愿意帮忙,咬血也就没有必要去找恶招了。
结合这条情况来看,我还在天河市的时候,尉迟说不定还没有真正地向咬血倒戈,更久之前偷窃木盒的事情大概率也只是他与咬血的一次性交易。只是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使得他作出了真正倒戈的决策。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正式动作,就被剑齿抓了个正着。
是的,侦破这起叛变事件的人就是剑齿。据消息称,他还在暗地里收集齐了尉迟叛变的证据,同时联合了其他能够信赖的执法术士,在做足大量战斗准备的前提下迫使尉迟两手空空地离开了天河市。
我在出入天河市安全局期间总是见不到剑齿的踪影,还想过他是不是在有意回避我。如今想来,恐怕他是在忙着调查另一个总是见不到踪影的人,也就是尉迟的事情。我不禁为自己过去自作多情的想法感到惭愧。当我在与恶招和咬血战斗的时候,剑齿也在暗处进行着不为人知的战斗。
不知道尉迟家对于尉迟的叛变是什么看法,这件事情的背后会不会有着尉迟家的授意?或者说,尉迟家会不会也已经与前夜私通了呢?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我有些灰暗的期待。一旦如此,我就有了与尉迟家为敌的大义名分。
他居然在介意这种事情,还因为这个对我道歉了。
“嗯?”我愣住了。他刚才说了什么?他道歉了?为什么?
“上次我跟你说,就算白驹是被海妖蛊惑的也不可饶恕。”他认真地说,“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情绪,抱歉。”
说的也是。
“那种事情不要找我。”我说。
“我会铭记于心。”我说。他的脸色变得缓和了,而我与他之间隐隐约约的对立态势也随之冰释。
“说是送可能不大贴切。你之前解决了白日镇迷雾事件,又帮助天河市安全局解决了恶招,那两次任务的奖赏都还没有给你。这个道具虽不能说是足够,你就当是个赠品吧。正式的奖赏之后会有的。”他说。
“你今后不得在暗地里单独调查那只手的去向,所有的情报都必须上报给我。同时,如果我这里得到了什么情报,也会毫无保留地共享给你。”他说,“另外,不管怎么说,海妖都已经死了,它无法再主动地对外界施加任何影响。现在的它仅仅留下了一只手,我相信你即使遇到了那只手,也不会变回昔日的魔人。”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底,甚至不惜放弃执法术士的身份,我是没有立场阻止你的。而且,在上次谈话之后,我也想了很多。”他说,“既然你相信我,把前夜的情报交给了我,那么我也相信你一回。”
“我想过要挽救他,但那在客观上做不到,或者说,是不应该去做的。”他说。
“但是,要是你再度沦为魔人,那就是明知故犯。我会判断为你是以自己的意志重新迈入了魔道,洗脑那样的理由也再不管用了。”他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否则,我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你劈成灰烬。做好觉悟吧。”
他坚信白驹也是受害者,却迫于现实因素必须杀死白驹,我感觉他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备注是乔甘草。
“最好如此。”他点头,“还有就是,关于这次把你喊出来的事情。”
我只好先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上。之前塞壬告诫过我不可以再随意使用连续投射攻击,我便找寻起了其他的远程攻击手段。念及自己的法术天赋真的是惨不忍睹,我只得将目光转向外物。问题在于到底有什么外物能够跟得上我的战斗强度?手枪肯定是不行的,威力起码要有大炮级别。但我总不能随身携带大炮出门。
最后,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说是还有工作要忙,接着站起来道别,转身离开了。
这个问题没过多久就得到了解决。
“因为杀不死啊。”他说。
有恶招的那些记忆在,我自己也可以继续追踪前夜,绝不是无路可走。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杀死恶魔术士、读取记忆,早晚也可以追踪到咬血,了解她对于那只手的真实企图。这对于我了解白驹的真实企图大概率能够起到帮助。当然,要是能够在这个过程中直接掌握到白驹的行踪情报肯定是最好的。
“不,安全局一开始对你的方针也是杀死。”列缺说。
“那为什么变成活捉了?”我疑惑。
“你要怎么相信我?”我问。
“不,我已经不打算劝阻你了。”他说。
“不在。”我看了一眼周围,“他怎么了?”
我面对他还是很有压力的。上次我直接对他表明了自己不会放弃追逐那只手的态度,可以说是隐约地处于与他对立的姿态。而念及过去他在安全局里对我做的无罪判决,某种意义上,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要对他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