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前裕志没想到都要把警察哄走了,一个瞎子竟然莫名其妙跑进了自家厨房,但虽惊不乱,沉稳道:“不是客人,是我一般习惯在书房用餐,那餐盘是为我准备的。”
不过这话现在说有点晚了,奥野泰治和日高司目光已经警惕起来,齐声问道:“你们家只有你们二位在吗?”
幸前素子连忙道:“是的,只有我们在,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邻居,这些年一直就我们两个住在这里。”
奥野泰治目光望向二楼,谨慎说道:“好吧,那介不介意我们四处看看?”
幸前夫妇一起沉默下来,理论上他们有权拒绝,但心里很清楚,只要拒绝警察就会越发怀疑,回头申请一份搜查令来绝非难事,根本拦不住。
清见琉璃也反应过来了,惊讶道:“您儿子根本没被送去东京,一直都在平良野?难道案子真是他做的?”
果然幸前弓就是真凶,他的父母一直在包庇他,刚才还想欺骗警方!
一听这话,幸前素子激动起来:“小弓没犯任何案子,他没有伤害任何人!”
清见琉璃被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多少畏惧之色,马上道:“但他就在这里,是伱们把他藏起来了,对不对?你们刚才在撒谎!”
七原武笑道:“不查,人太多确实对他不太好。”
幸前裕志回过神来,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后来……后来他就因为伤人被送进木野岛接受强制治疗,一年多后我们才能把他接回来,但回来后他的状态很不好,心情低落、敏感、畏光,还经常控制不住抽搐、胡言乱语,怎么吃药也不管用。
“原来是这样。”清见琉璃搞明白了,而奥野泰治和日高司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明明就是个简单的小障眼法,他们刚才竟然真信了,但考虑到幸前夫妇一片爱子之心,也没说什么。
幸前素子这会儿已经哭得泪流满面,抬头看了她一眼,眼泪更多,但转头向奥野泰治哽咽着问道:“警官,你们是还在追查‘周二夜杀人魔’吗?现在是在怀疑他吗?都这么多年了,是谁又在害他,又把以前冤枉他的事拿出来说?”
清见琉璃则又小心问道:“那……他就这么一直在地窖里待着,七年多都没出来过吗?”
奥野泰治也没办法,他查疑犯,硬着心肠叹道:“两位,对不起了,我们公务在身,请立刻带我们过去吧!”
是不是幸前弓作案,父母担保没用,不说直接拘留他,至少也需要他协助调查,让警方好好问询一下,把地窖和周边仔细搜一搜,毕竟他确实有作案嫌疑。
就他想来,就算是警察来问,只要打个电话也该消去疑心,更不要提一般人了,毕竟他儿子真没作案,完全是无辜的,只是不想受骚扰而已,而事实也证明他的安排十分有效,后来他姐姐还真断断续续接到过十来个问询电话,询问幸前弓是不是在东京,直到“周二夜杀手”再次犯案,这才消停下来——把他姐姐也吓得不轻,多亏多年姐弟感情靠谱,她很信任弟弟,又是为了唯一的侄子,这才咬着牙担着风险帮忙。
幸前裕志长叹一声,低声道:“我儿子是被冤枉的……我不是说他没伤人,他确实打伤人了,但他没有心理问题……当时没有心理问题,他性格是有些孤僻,也不爱说话,但他不会无缘无故去伤害那两只兔子,不过学校所有人认定就是他干的,他拼命解释了,却没人肯相信他,最后他心理才真出了问题。”
我们也鼓励过他忘掉过去,尝试重新开始,他也努力试过,但不行,他找不到工作,就算找到了,没多久就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说他精神有问题。
“这……”清见琉璃呆了呆,觉得这话好像没什么毛病,伤人案确实和兔子死亡关系不大,打伤人更该负责,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当时警方自己查了一阵没效果,就开出悬赏,任何提供线索的人,只要证明线索真实有效都会给赏金,他就亲自去了一趟东京,土下座拜托姐姐帮忙打个掩护,还特意给她换了一台能显示来电号码的高档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