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姑姑领命吩咐下去。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细细的小雪,绵密阴冷。
那个得了令的执行太监,唾两下自个手心搓了搓。刚将木板高举起来,便听到一道清冷冷的声音——
“住手。”
碎雪纷扬在衣衫上,颀长身影像丹青上轻漾开的一笔。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中撑着把素白的油纸伞,发丝被寒风吹得微扬,一双清目却似乎笼了点点火星。
“是你?”贺锦妤皱起眉头。
她表情藏了种怪异的轻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就算太后娘娘偏爱,这个时候,外男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何况秋白以往从不去嫔妃宫中,就算是治病,也得是那些妃子自己去太医院找人。
可这次,竟然主动踏足到绛喜宫来了。
“荣昭仪既然身怀有孕,还是多在自己宫里休养吧。免得这生产血气重,冲撞到了。”秋白语气淡漠。
但言下之意很简单,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气得贺锦妤只能咬牙,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不过这也确实说到她心底去了,这产房血煞之地,反正那个只怀上但没福生的已经要死了,也必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想到这儿,她干脆一甩袖道:“回宫!”
……
秋白从一来,目光便落在那抹覆没在雪中的身影。
似有所感,不远处的少女微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她漆黑的瞳色依旧在夜幕下亮如星子,让人想起漫漫长夜中永不熄灭的火光。
似乎被烫到般……少年微凝起眉。
他踩着越下越大的雪,走了过去,轻声问道:“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