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时间长不清理身上的污垢,原本身上的伤也变得不容易好,说不定还有感染的风险。
思及至此,她将湿毛巾探入他的领口。
这边手才刚解开沈知云的衣服系带,帐篷外突然有人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
“我说你怎么天天待在屋里,原来是弄了好东西舍不得出去,亏我还养了你这么多年,有好东西就不知道拿来给你爹吗?!”
中气十足的声音让阮软停住了手。
阮青山,一个从小便嫌弃她的样貌,觉得她阴森,成不了富贵人家小妾,于是亲手将她卖给傻子家的男人。
平日里,阮青山一个正眼都不会给她,当初卖她的时候也信誓旦旦的说她以后就当没他这个爹。
那时候事情不是做的挺绝的吗,现在到她面前来现什么眼来了?
阮软将手帕往盆子里一扔,转过身来挑眉,“逼着我发誓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阮青山脸色不太好看,“老子逼儿子发誓天经地义!但是你这当儿女的孝敬老子那也是天经地义!”
阮软眯起了眼睛,“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你。”
阮青山这段时间在家里没少听外面人说阮软变了,每次听到这里他都一声嗤笑。
再怎么变,阮软骨子里还是那个藏在家里发霉的赔钱货,哪里比得上阮招金那样的大家闺秀?
如今一见,她眼底完全没有了空洞和幽怨,取而代之的,是对他满满的嘲讽。
阮青山当下脸就青了。
“你个赔钱货你还敢跟我顶嘴?就当了个村长你就硬气了?赔钱货就是赔钱货!给点好处你就翘尾巴,当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阮软摸到了手腕的银丝愈发的不耐,“要发癫回到你家里自己去发癫,我没心情听你放屁。”
阮青山被她的态度给气笑了,“你在跟谁嚣张呢?阮软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真以为你这个村长和现在的荣华富贵是你自己得来的?”
“不然呢?”
“还问我?你心里没个数吗?”他指着角落里面的粮食,“你这种无才无德的人,村里人怎么会容忍你!还不是你姐姐拿着粮食上上下下的给你打点,到处说你的好话,你才能安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然,就凭你这个低俗又低智的行为,早就被村子里的人给赶出去了!”
阮软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
她不动那些粮食的原因,是害怕阮招金会在里面下毒谋害。
之所以同意让周琴香收着,也是为了看看阮招金闹出这一出到底是什么目的。
如今看来,她还真是高估了阮招金的智商。
她的村长位置得来的途径可是光明正大,只要村长死不了,那她的位置就会坐的比谁都牢固。
就算有人闲言碎语,那又怎么样?
根本不用她动手,村长都会为她扫平一切抵抗的声音,用的着她阮招金多此一举?
“你来这里如果只是来侮辱我,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那点鸡毛蒜皮的骂声根本不放在眼里,你的话更刺激不到我分毫,劝你赶紧滚蛋。”
“如果你还有别的事,那你就赶紧放,过了这村没这店,等会儿我心情不好了,说不定在你没开口之前,就先拿你的脑袋当球踢了。”
阮软小手指塞进耳朵里,浑身都是懒散与对他的不屑。
阮青山可是村里出了名的体面人,人家看见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阮先生”,什么时候听到过这样的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