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画的话可是刺中了老百姓的心。
这年头,无良老板压榨伙计的事情比比皆是,所以很快就跟陈知画有了共鸣。
“人家哥哥都这样了还老想着让他干活,真不是个东西啊。”
“你说说这些人真是啊,有钱了都变得不顾及别人的死活,我之前还觉得这家挺好的呢。”
“这年头人不都那样吗,有钱了就忘本了。”
兖州人的路数还是比无量村的要多一些的, 说个话不点名,只在旁边添油加醋,好像在说自己的感受,实际上句句都对准了阮软一家。
陈知画闻言昂起了下巴,好像这些说话的人都能替她做主似的。
只可惜,这副模样到了阮软这里却蠢的很。
不指名道姓只是因为他们觉得事情反转自己有退路, 一群墙头草而已, 还真指望他们帮她做什么?
她挑眉,“当初我招的是你们兄妹二人过来做工, 你因病无法过来,你哥不想我换人,主动提出一人做两人的工,因为他做的很好,所以我这边一直是按照两个人的银奉结账,
我这人一向讲究公平合理,所以每月发月奉都会去官府加盖印章,保证他的利益,也保证我铺子的安全,这你若是不信,可以随时拿着单子去官府查证。”
陈知画哪里想到这个跟她同从无量村出来的女人竟然懂得这么多,被反驳了一时惊慌,也怕周围人再改口风,指着她道:“那官府同你一向往来密切,谁知道是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让我哥哥屈服?!”
阮软本觉得她只是救哥哥心切,可是听到这话的时候可是变了脸色。
她这行为可不是为了他哥哥,而是直奔着她来的。
既然如此, 她也没必要顾及什么。
阮软眯着眼睛,“所以你这是在藐视官府的威严?一任朝廷命官,在你口中就如此的不堪?”
陈知画脸上一白,“我才没有!你别信口开河!血口喷人!”
阮软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不紧不慢道,“本来我只是懒得反驳你,但你如此又蠢又坏,那我们不如就说道说道,
当初我聘的是你们兄妹两个,但因为你病重所以答应你哥让他一人做两份工,而你病好了并未通知我,也未去帮你哥的忙,还到我的门前来指责我,你就如此狼心狗肺,只知道享受的吗?”
陈知画:“什么狼心狗肺!哥哥答应你我可没答应你来做工!还有,我现在找你是因为你给我哥哥下毒,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好, 你不承认狼心狗肺,那我们就来说道另外一件事, 你说你哥哥病重, 奄奄一息,这时候上东家的门,不是为了救命,而是穿着一身颜色鲜艳的衣服,在东家门前闹哄哄的耍无赖,
这让我不禁怀疑,你哥哥的病情真有你说的那么着急?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一点都不担心你哥哥,你只是过来诟病我的?”
陈知画惊慌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首饰,眼神闪躲着,“我才没有诟病你!我哥哥就是病重,而且就是被你给害得!”
阮软眼底划过了一丝不屑,“那为什么你一点沧桑的样子都没有,是没有照顾他吗?你又为什么不去请大夫,兖州不至于一个大夫都没有吧?你又为什么非要在你哥病重的时候过来找我麻烦?你到底是在求人救你哥还是在等着他死啊?”
这一系列的问话让陈知画身子不停的颤抖。
她自己心里都知道的,哥哥就是病重,就是需要人照顾,
她也请了大夫的,可是兖州的大夫治不了,她觉得绝望了,才会听到兖州的人说这些事情都是阮软做的,才会恼怒的过来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