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震川二人在马车上一句话没说,只是各自闷声闷气。
这段日子不知多少人背后议论宁远侯府,他连马都不骑,生怕看到异样眼光,实在丢不起这人。
“侯爷,夫人,世子和云漓姑娘就在前面,要不要停下车去见见?”
长随一眼就看到了夜丰烨,连忙折身相问。
世子如今大权在握,长随想都没想,就建议宁远侯先主动去请了。
夜震川冷呵一声,“见什么见?老子没他这个逆子儿子,他眼里也没有我这个爹!”
栾氏突然想起夜丰烨的生母,一改之前冷若冰霜的态度,“……侯爷还是要见见,他的亲事不定日子,丰川也订不了,早晚都要把这件事说了,何况那也是您的儿媳妇,该教的规矩也要教。”
“她能懂什么规矩?整日装疯卖傻,矫揉造作!”夜震川对云漓很不满。
“诸多府邸都看着呢,侯爷总不能再让别人看笑话?”
栾氏心虚,总觉得周围有陈初音的人在盯着她,随时为夜丰烨报仇。
庄婉卿是京城里傲气最盛的女人,岂能会与一个小丫头化解恩怨?摆明了是骗她的。
云漓幽幽,声软似柳絮,却更噎人心,“侯夫人这话是在提醒自己吗?”
夜震川一怔。
栾氏瞠目结舌,似不敢相信!
夜丰烨还没说话,夜震川十分不满,“胡说什么?别翻旧账!”
早结成亲早些了事,否则总被人议论纷纷,宁远侯府彻底没脸了。
夜震川与栾氏坐马车,自然会比她们二人先到。
只是端起茶来喝两口,并未回答栾氏提问。
夜丰烨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夜震川。
若非她不自量力,觉得老太太看重她的本事,也不会去给夜丰烨下毒,替老太太背了十七年的黑锅!
栾氏脑中瞬间蹦出此事,却又无法确定云漓是否在暗指!
云漓咯咯咯的笑出了声,“咱们俩可得先走,不然银子就要我们出钱了!”
“……磨磨蹭蹭,不知道长辈在候着吗?你怎么不明日天亮再走到?!”
“我和婉卿下午还在一起喝茶逗趣呢,侯夫人不必等着笑话,这笑话您恐怕看不上。”
本想拒绝,但长随连忙说了侯爷惦记的事,“……日子总要给一个,二爷那边已经着急了。”
夜丰烨面无表情,忍得住笑。
夜丰烨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我不介意做王八蛋。”
云漓凑近夜丰烨耳边悄声道,“爷啥八卦?婢妾稍后帮您瞧一瞧可好?”
还有这种好事?
夜震川也没了耐性,直接与夜丰烨说话,“你是宁远侯府世子,更是夜家的长子长孙,你大婚时,丰川和子薰也该去恭贺,他大婚时,你最好也来恭喜下。”
她至今都不敢一个人在屋中呆着,身边至少四五个丫鬟陪着。
余光睹见云漓一直在盯着她……
三番两次用庄婉卿挑战她的底线?
栾氏轻哼一声,端碗抿茶。
栾氏被尴尬的晾在当场,只能看向夜震川,“侯爷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问的?此时没有外人,您不妨就直说吧!”
夜丰烨轻笑,“依你,就这么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