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哭丧这一张脸,接下了姜蓁给他出的难题,心里暗骂吕家不懂看人眼色,把姜蓁给得罪了。
吕家是蓝河县的地头蛇,可他们现在被姜蓁当成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县令也不敢留情面,开始暗中搞事。
不想和吕家人碰面,姜蓁把事情交给县令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回了自家的制盐作坊上。
姜国是产盐之国,盐价便宜。
蓝河县这样的原产地,青盐的价格是每釜15钱左右,到了都邑,政府官方价格大约在每釜100钱,卖到别国,价格自然又会再翻几番。
姜蓁弄出来的精盐,在都邑的卖价是每釜200钱,供不应求。
盐铁都是暴利的行当,但不是王公贵族,就别想沾手,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就像现在的吕家。
盐卤和井火是自然资源,姜蓁的成本就是奴隶,在省十倍人力的情况下,哪怕是她卖的盐价再便宜几倍,她也有得赚。
作为姜蓁的护卫头子,周胖暗戳戳的询问:“从蓝河县运盐到都邑的活,您准备安排谁来做啊?”
这是个妥妥的美差,辛苦是肯定辛苦的,但钱绝对不少,连周胖都有点惦记。
“公主府哪来这么多护卫去送盐。”姜蓁沉吟了两秒,说道:“我准备让那些商人来蓝河县买盐。”
“怎么没人了。公主你有那么多人可以差遣。公主府里的护卫、奴隶,蓝河县的兵丁、衙役,只要您招呼一声,蓝河县内的青壮年,都是您的兵。再不济,还有王上在呢。”周胖嘟囔着反驳。
各国的老百姓服兵役,自带武器和甲衣,在蓝河县内,姜蓁随时都能组织起一个队伍。
但姜蓁却不想这样做,队伍是能拉起来,但听不听话就另说了。
看周胖一脸期待,姜蓁解释道:“陈冬现在正在各乡奔波,带人修理水渠,我把各乡的青壮带走,他怎么办?而且来蓝河县买盐的商人多了,蓝河县也会变得越来越繁荣,这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
周胖巴巴的打听道:“那公主的精盐,也准备在蓝河县卖吗?只是普通的青盐,怕是吸引不来那么多商人。”
姜国的产盐的地方,不止蓝河县,其他地方也有,真正稀缺和珍贵的,是姜蓁手里的精盐,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都邑内的那个作坊,精盐的产量又不高,蓝河县自然是要卖精盐的。而且蓝河县以后,只卖精盐。我有秘方在,制作精盐,对我来说,就只是多一道工序而已。”
就算多一道工序,有火井在,耗费也不多。
周胖接着问道:“那价格呢?”
“精盐每釜30钱。”姜蓁非常贴心的说道:“精盐的价格比以前的青盐贵了一倍,而且县内的盐井,以后只产精盐,为了防止普通百姓吃不上盐,蓝河县的人,凭户籍买盐的话,还是15钱一釜。”
“这么便宜。精盐在都邑可是卖200钱的。”周胖忍不住心痛,“蓝河县的百姓,能遇上公主,还真是他们的福气。”
别说200钱了,30钱对现在的姜蓁来说,都是暴利。
姜蓁无所谓的说道:“你安排几个护卫回都邑一趟,让家里的门客,把蓝河县卖精盐的消息放出去。再跟那些商人透露一下,蓝河县缺奴隶和粮食,可以让他们带这些东西来卖,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精盐不止颜值更高,食用之后对人体也更好,从姜蓁把它弄出来那天起,这玩意儿就成了贵族必备。
几天的功夫,姜国的上流人士家里用的盐,就都变成了精盐。
等再过一段时间,各国的贵族,都会赶上这股潮流。
那些商贾本来就精明得跟猴子似的,蓝河县卖精盐的消息刚放出去,蓝河县内本地的商人,就开始行动。没过两天,都邑的大商人们,就带着货物,赶到了蓝河县。
卖盐的事,自然有县衙的人操心,姜蓁就只需要坐在前蓝河侯府,现在的公主府里看热闹就好。
姜蓁派去都邑的护卫,不止把商人带回了蓝河县,还带回了姜王的手信,让她别在蓝河县玩疯了,早点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