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北街,赵从贽府邸。
回到汴梁城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重新回到繁华的京城,赵从贽有一种重获新生之感。
在这里有他熟悉的人、有着各种各样所需的商品、有着努努力就可以获得的权力。
人是回到了京城,也与兄长赵从谷见了面,对于帮助他回京的苏石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和认识。
正因为此,赵从贽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苏府,向苏石这个亲外甥表达感谢,相反他一直都没有什么举动。说起来,这也是因为苏石惹到了赵允让的关系。
做为大宗正,赵从贽也是可以归其管辖的,除非必要,当然他是不想得罪。
但苏石帮助回京之恩也不能不报。思来想去,最终他还是写了一封信着仆人送到了苏府。
信,苏石收到了。赵从贽明确的表示,他会想尽办法说服兄长赵从谷,但需要一些时间,还请苏石可以理解。
苏石当然理解,母亲已经从赵家出走了二十多年,等了也二十多年,倒是不差这几天了。
只是苏石更清楚的是,赵从贽嘴上这样说,心中到底怎么想,是不是真的会办事还要两说。一切还要看自已最近的表现如何,等着看万一赵允让向自已下手,他能不能挡得住。
说到底,还是自已不够强大。
将信放到了书桌之上,苏石一脸沉思之态。
自已来到京城已经近一年了,眼看着庆历四年就要到来,他从一介草民,到有了官身,在结交了权贵,便是在当今官家赵祯和未来的官家赵曦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像。
且这个印像还算是不错。
这一切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可以让他去骄傲与自豪。
只是做为系统在身的苏石,并不满意。还有太多能力没有发挥出来的他,现在一心想的就是早一些接母亲回京,好看到她脸上能够露出真正灿烂的笑容来。
还能做些什么,才能造成更大的影响力,才能震慑到大舅赵从谷和三舅赵从贽呢?
哪怕就是让他们害怕自已也未偿不算是一种办法。
苏石不是没有想过打上门去,但很快就被否决了。两位舅舅可不是姜泰,他们是自已的亲人,就算是没有亲情,但血脉相连这一点是不能改的。
再说姜泰之事,是他先惹到自已,就像是赵允让也是先惹到自已,他怎么反击都不过份。但如果自已主动找事的话,那结果就完全不同,怕事情传到仁宗赵祯的耳中,他也不会轻饶自已。
怎么说,大宋也是有着自已的规则,可不是任他一个六品散官就可以随心所欲,胡来所在。
也就在苏石还想着怎么做才能造成更大影响力的时候,楼阳送来了一张帖子。“少爷,辽国使者想在明天来拜访您。”
“辽国使者?刘六符?”
也怪不得苏石会惊讶,实在是对方和自已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们可以说完全是两条平行线的存在,若不是那天凑巧的美香院中见了一面,怕是一生都不会有打照面的可能。
“对,就是他。”楼阳点头说着。
“哦,知道了。”苏石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拜贴,脸上又一次深思了起来。
汴梁城,兴子行街。
做为京都最为繁华之所在,即将过年时节,这里是人潮涌动,叫卖之声此起彼伏。
有人称汴梁市是“八方争凑,万国咸通。”说起来倒不是夸张之言。而兴子行街至汴楼之地,便是汴梁城内繁华地之一。而像是这般人员集中,商业繁盛的地方,在整个京城之中还有好几处之多。
几乎是人挨着人,肩擦着肩,使得走在大街上的人类个体显得是那般的渺小。
但就在这样密集的人潮之中,甚至不时还会有各种争吵、讨价还价声充斥的大街之上,有一人行走时,身边那些逛街的百姓也好、商人也罢,亦或是有了一定功名的读书人都会不由自主的避让开来。
唇红齿白的漂亮少年,乌发束着白色丝带,冷酷的气场为其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