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好的,要把苏石给扯进来?
这件事情又关此人什么事?
难道说这是官家有意为了白天的事情,想要亲做一个和解吗?
对,一定是这样的。官家如此看重自己,为自己的事情操心也是正常的,想到这里,范仲淹便有些感激。
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赵祯还是愿意相信范仲淹,这便叫其起身说话。但想到事情还有疑惑之处,赵祯却没有在去理他,而是低头看起了手中的奏书,使得紫宸殿内变得极为安静。
长兴坊。
被找出来的甄怀很快就招了。
仗势欺人习惯了,乍一成为了阶下囚,这样的人,表现起来往往都不如一个普通人。当衙役们拿出各种刑具之后,不等上刑,他便有什么说什么,甚至没有的也开始胡乱说起来。
就像是甄怀开口,说赌场的收入大多都给了姑父范仲淹,便是他亲口交待出来。
甄怀会这样说,当然还是想拉大旗扯虎皮。
他不过就是一介白身,普通百姓一个,谁想治他都可以。但自己的姑父可是朝廷二品大员,那是谁都能动的吗?
只要把姑父的名头拉出来,想必办案的官员也要思虑再三。或许他们为了讨好自己的姑父,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事情不了了之。
这招拉大旗扯虎皮的方式,通常情况下是有用的。
很多怕事的官员,听到事情涉及到上官的时候,一般都会十分的小心谨慎。更有人,直接就把此事压下,回头去讨好上官。
只是陆梧刚见过了范仲淹,双方谈得并不投机不说,还成为了一时的敌人。这个时候甄怀把范仲淹拉出来,不仅不会起到作用,相反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你说的都是真的?”尽管陆梧心中已经想笑了,但他还是装成一幅很谨慎的样子问着。
陆梧的变化落在甄怀的眼中,让他放心不已。这便说道:“这当然是真的,要不然的话,我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开地下赌坊。”
“这先把他的话记下来,人也扣起来,但记住不得用刑。”心中已经开始偷笑的陆梧一边说,一边挥手就让人把甄怀给带了下去。
甄怀一走,陆梧与身边座着轮椅的苏石便是相视而笑。
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毕竟如果甄怀硬气一些,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下来的话,他们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甄怀与范仲淹都不是一个姓氏,就算是追究起来,想要把范相公给拉进来,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现在好了,人家主动说出来了,这就省去了他们许多的麻烦。
也就在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宫中传旨的小黄门来了。
没有圣旨,只是口谕,让苏石回府中好生呆着去养病。
“哈哈哈,也好,热闹看完了,是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苏石并没有违抗圣旨的意思。事情已经做完,他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什么作用,相信接下来陆梧是知道要怎么去做才是利益最大化。
“也好,苏少府跟着本官忙碌了许久,是应该回去休息。倒是本官,天生一个忙碌命呀。”陆梧哈哈笑着,显得心情不错的样子。一旦苏石走了,这个功劳就可以落到他的头上,这是他想要看到的。
至于苏石,原本就没有抢功的意思。如果不是范仲淹惹到了他,他也不会搞今天这一出。现在目的达到,他也是应该回去的时候。
眼下的情况,功劳显然是有的,但苏石没有座大官之意,这个功劳于他并无大用。相反现在退出去,还可以来一个座看风云,岂不是更好。
两人这便一抱拳,准备分开。可跟着又有传旨的小黄门赶了过来。
这个小黄门可不同于之前传旨的那一位。那个公公是先去苏府,没有找到人之后,才一路打听来到了长兴坊,可后来传旨的公公却是知道苏石就在长兴坊,这便直接赶了过来,使得两人也就是前后脚就到了。
又是一道旨意,却是招陆梧与苏石两人深夜入宫。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料。毕竟刚才范仲淹可是黑着脸走的,那他去皇宫向皇帝告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