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爱,怎么就被他说成了如此不堪的东西?
美穗可不接受这种说法。
系统可以证明,她对她心爱崽崽们心系深深的爱。
她爱他们,比爱唱歌、爱制作甜点、爱自己那漂亮好吃、盘根错节的触手还要爱!
她为他们编织的她的爱巢,虽不算完美,也算她引以为豪的。
她希望他们过得如童话般美好,希望他们永远快乐、幸福。
虽然她的爱,也会有疲惫、迷茫、伤痛,但那无疑是一份甜美的、溢出糖蜜的爱啊!
于是她一边紧紧缠住这个小东西,一边发出受伤的问询:“宝宝怎么会这么想?”
她“啾啾啾”亲吻这个小家伙,以表自己的爱意。
就当小宿傩要继续说话的时候,美穗伸出一只触手,那深红色的触手第一次如花朵一样新奇地绽开,从顶端像开花一样垂落下几瓣皮肉,从触手的皮肉中,涌出一只精致的透明色小奶嘴。
美穗用那只精致的透明色奶嘴,堵住了小宿傩的嘴,小宿傩被迫吸吮了一下。
宿傩:“……”
他顿时感受到了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他的右脸立马裂开了一条缝,吐出红红的舌头,露出洁白的牙齿,这是在他右脸上出现的一张新嘴,他用那张嘴立马要开始嘲讽的时候,又被另一只新的小奶嘴给堵住了。
“嘿嘿,之前我就一直在想,像你这样可爱的宝宝,说不定有四张嘴呢!所以我多做了一些奶嘴,好高兴,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美穗高兴地说:
“好吃吗?我特意做得香香甜甜的哦!”
宿傩因为咒力尽失而无法做出抵抗。
这种无法抵抗的感觉,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成为诅咒以前,他被人类、诅咒和神灵所恐惧。
成为诅咒之后,他让他们更加畏惧。
人们具有浸入毛孔的那种寒意,他们发自本心地对诅咒之王感到不安。
从没有人胆敢对他这么做!
对宿傩而言,他强大到足以视万物为蝼蚁,甚至可以蔑视神灵,而他一直也是这样做的。
在高高的白骨王座下,他曾是那个永远身处高位、杀伐果断的诅咒之王。
宿傩越是愤怒,越是能够冷静地审视当下。
美穗将他重新放回摇篮里,伸出两只手去拨弄他柔软的粉发,露出一个满足地笑容。
“宝宝,宝宝,你可要健康地长大啊。”
她完全无视了小宿傩言语神色的异常,坚决地认为他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受伤需要保护的小朋友。
美穗在小宿傩床的上方,甚至放上了床铃。
床铃上面有粉色的小云彩串着珠珠,还有涂了红红的脸的橙色的太阳,一截柔软膨胀的红触手也挂在上面,像是新取出来的,湿湿嗒嗒的,弯弯的月亮和五角星星上,有几只眼睛在游动着,像是装饰用的鱼。
整个床铃一被开启就会转动,这些物件会开始摇晃,物件上的眼睛还会发出奇怪有节奏的韵律,跟着恣意舞动。
扭来扭曲的眼睛显得十分辣眼睛。
“……”
小宿傩就睁着血眸和那些眼睛干瞪眼,他伸出手指不爽地想去戳破那些眼睛。
结果不够高。
眼睛们对小宿傩翻了个白眼。
然后触手上湿冷的水滴坠到了他的脸上。
他含着奶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的左脸最终还是裂出一张嘴,对美穗开口说:“我说,打个商量,如何?”
他和美穗说了一些话。
美穗一开始还鼓着脸,用触手捂着耳朵做出“不听不听”的样子,后来却不知为何,凑过去认真的听起来。
美穗的表情开始变得亮晶晶、飘乎乎的,连头发丝儿都开心的飘起来。
她答应了宿傩说的话。
这女人真好哄。宿傩心想。
他这才理所当然地说:“喂,女人,不要让这东西再摇了,还有把这玩意给我取下来。”
“怎么会……不太喜欢吗……”美穗有点失落,但还是听宿傩的话停下了床铃,再把两只奶嘴收了回去,认认真真洗干净。
她一边洗,一边落下几滴脆弱的眼泪:“呜呜,宝宝不是很喜欢,好伤心。”
“我不管你是对这种过家家有执念也好,抱有别的目的也罢,陪你玩游戏是无妨的,”小宿傩嘴上扬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不过,你可千万要尽好你的职责哦。”
他的话语中蕴含着某些“言语的力量”。
即宿傩在咒力尽失的情况下,运用言语天然的咒力,跟美穗达成了“束缚”。
束缚的内容是,在这段强制收留与被强制收留的关系中,美穗需要履行藏好他、保护他的这种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