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周易的“半条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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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易克制自己。

因为什么都抵不过言言重要,他现在只要她平安。

时间又过了很久。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

主刀医生出来,摘掉口罩对周易说:“七爷,温小姐做了憩室切除。”

周易紧绷的肩背放松下来。

“太危险了,还好送医及时,没有造成腹腔感染。接下来要仔细护理,不能让她情绪过于激动。”

周易点头,冷肃道:“劳烦。”

医生受宠若惊,连忙客气应对。

这时温言被推出来,顾北辰想上前看她一眼,却被周易的人拦住,冷声说:“七爷让你滚!”

顾北辰只得作罢……

温言虚弱,术后在昏睡。

周易守在床边,眼珠不转地看着她,一连大半天,滴水未进。

他自责得厉害。

用尽心思养护她,才让她重伤后开朗了一点,那天在李家庄园,他从未有过的放松,因为言言快活。

而现在,她又成了这样,躺在床上,苍白脆弱,连呼吸都是细弱的。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的言言又动手术了。

他后悔昨夜回老宅,后悔和老爷子冲突,后悔挨了家法,没能及时接到她的电话。

他这个唯物主义者也开始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时间能倒转就好了。

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为今早能守着她,告诉她,不许去悦言府,不许见顾北辰,若是去了,我的半条命就没了。

是的。

她早已成了他生命不可分割的部分,如今被掏空一半,不就是半条命吗?

他握着温言的手贴在脸颊上,脊背缓缓弓起,像一只孤独的兽。

感受到她的体温,他才能安宁些,鼻间嗅到的是苦意,原本她身上总有股甜甜的香,如今整个人都充斥着药气。

“言言,术后不能睡太久,你早点醒来,别让我担心。”

……

温言醒来是第二天中午。

恰好接连数日的大雪停了,阳光甚好,透过窗户照进来,一室和煦。

她睁开眼时还有点恍惚。

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有没有逃离悦言府,有没有被顾北辰伤害。

过了好一会儿,思绪回笼。

确定自己在医院。

哥哥在身边。

她是安全的。

看到周易趴在病床边上睡着,头发有些乱,下巴也冒了青。

在她印象里,她好洁还有点强迫症,总是齐整得过分,从没见过他这样。

被她吓坏了吧!

她没什么力气,用尽全力才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几乎在贴上他的一瞬间就被握住了。

力气有点大,握疼了她。

周易睁眼,恍然放开她的手,坐起身来看她,见她抿唇对自己笑,才轻轻捏了捏她耳垂。

“吵醒你了?”温言的声音有点哑,听着却还是柔和顺耳。

周易好似精神头还没回来,从鼻里懒懒的“嗯”了一声。

温言笑笑:“再睡一会儿吧!”

“不困了。”周易伸手去摸她额头,然后又低声问,“伤口还疼么?”

“不疼。”

“你的盲肠炎做了微创,在腹部开了三个小洞。”

“以后不用担心疼了。”

一来一往,温言乖得像孩子。

周易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握着她的手说:“快要春节了,我们回苏州去过。”

回苏州,见外婆。

温言眼眶红了。

却又笑着点点头。

周易伸手轻轻理顺她的发丝,嗓音低哑柔和:“言言,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言下之意是要她心宽解。

“哥哥,你安心,我没事的。”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

毁容断手的痛她熬过了。

还能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术后要排气,我扶你去楼上走走。”

温言乖巧搂住周易脖颈。

周易单膝跪地给她穿鞋,温言垂眸看着他,皱皱眉,扯起他衬衫的衣领。

周易按住她的手。

“别胡闹。”

“我看看你的背。”

周易知道瞒不住,轻叹道:“小伤,无碍。”

温言抿唇,眼睛又红了。

“你就任他打吗?怎么不反抗?你已经这么大了他竟还下得去手……”

周易起身,弯腰看着她,“小时候都没打坏,现在皮糙肉厚,更不惧了。”

温言还想说什么,就被周易腾空抱了起来。

“欸!”温言惊了声,“哥哥,我自己能走。”

周易不答,只是抱着她出门,径直上了电梯。

他的霸道让温言无奈,她脸颊贴在他肩膀上,小声说:“给我看看你的伤。”

“就那一块伤,让你看到了。”

“哥哥。”

“嗯?”

“我想哭。”

话音还没落,周易就感觉肩头湿了。

他叹气,水做的一样。

“怎么才能不哭?”

温言吸吸鼻子:“你给我看看你的伤。”

周易只得妥协。

电梯刚到目的楼层,又按回去。

感受到楼梯下行,温言止住眼泪,她现在很虚弱,没什么精神,哭也是消耗。

周易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叹道:“你又故意的吧!”

温言鼻音很重地嗯了声,声音听起来很委屈:“那我跟你好好说你又不听。”

“下次先说,不行再哭。”

温言仰头看看他,手臂揽他更紧了些:“那我下次就说,你不同意我就哭。”

“行。”

周易把温言放在病床上,她拍拍旁边,示意他坐下。

周易没坐,挪了个比病床低很多的小凳子过来,能让她看自己不吃力。

他坐姿豪迈地敞腿坐下。

背对着她。

脱衣服。

温言坐在床上,看着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竟忽然有些说不上的感觉。

心虚吗?

好像不是。

但具体是什么感觉,她也描述不出来,就是忽然觉得脸皮有点发热。

他似乎察觉到温言的不安,侧头挑眉看她,有些慵懒不羁地问:“脸红什么?”

温言眼睫扑闪几下,小声说:“哪有脸红啊!”

“好,没有,是我眼红,看啥都红。”

他转过身,唇边笑意更深。

五年了。

他家姑娘还是这么好撩拨。

动心了犹不自知。

这次他不会放手,言言和前程他都要,至于什么兄妹乱伦,由人说去好了。

反正世人嘴舌皆为利器。

真惹怒他,大不了折断。

白衬衫褪在腰际,露出一张坚实的背,线条流畅,兼具极致的力量与美感。

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他侧头打趣道:“小姑娘,看够了吗?再看要收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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