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暨被燕宁一番抢白,只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如鲠在喉,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拂袖走人,还是该嘲她不知所谓。
见燕宁还在不停游说,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他接受这一良心价,口口声声钱财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要是学费太少那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岑暨深吸了一口气,当真被气笑了。
照她这套说法,若是陛下要找她拜师,岂不是得先将国库双手奉上?要钱就要钱,何讨价还价,但好歹并非完全一毛不拔。
这就对了嘛,想学知识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就算是在现代都还得交学费生活费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钞能力的魔法太过强大,燕宁现在觉得岑暨看起来是如此的和蔼可亲英俊潇洒,连带着往日里积攒的对他的不满都散了不少,这大概就是所谓金钱的魅力。
燕宁:偶尔出卖一下灵魂也不是不行!“所以,世子你是同意我刚才三百两的报价了?”燕宁喜气洋洋再次确认,同时不忘做出保证承诺:你放心,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学费一次性缴清即可享受终身一对一教学服务,包教包会随时可以开班,时间地点随你定,但是只有一点…”燕宁顿了一下,郑重道:“不提供七天无条件退货退款服务,一旦出售,概不退换!”岑暨:“……”果然,她关注的就只有钱!见燕宁变脸如翻书,方才还言辞忿忿,此时却又笑靥如花,充分诠释了何为“见钱眼开”,岑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请听下回分解’搁你你乐意不?”岑暨:“…”合着就搁这儿绕不出了是吧。
岑暨深吸了一口气,冷冷:不是学费。
“嗯?”岑暨薄唇微抿,避开燕宁不解目光,敛目淡道:“我每月可以给你三十两俸银,条件就是,若衙门发现命案需要验尸,你得来。
”这想法其实也是临时起意,提刑衙门注定要与命案打交道,今日这桩案子再次说明,件作看似不起眼,但却是命案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今三司刻意为难不放人,一时半会儿他也难去找靠谱件作,其实秦执先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里明明就有现成的仵作,又何必去舍近求远?燕宁:“!”万没想到岑暨居然向她抛出橄榄枝,这回轮到燕宁惊讶了。
他这话的意思岂不就是要招揽她为提刑衙门干活,还每月给三十两俸银这算不算是高薪聘请?见燕宁神情古怪,迟迟不表态,岑暨颦眉:“你不愿意?”难不成是嫌三十两俸银太少了?要知道每月三十两银子,那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两,而自己一个堂堂四品官员每月俸禄也不过才五十两,这就相当于把三分之二的俸禄都给她了。
要是这都还嫌少,难不成还要每月给她三百两不成?!银钱对岑暨来说其实不是什么问题,毕竟是公主之子皇亲国戚,光是名下的田庄私产就不知凡几,哪怕什么都不做坐吃山空都够他挥霍了,可…岑暨眉头紧锁,心中暗忖,那就再加一点,干脆把俸银全给她算了,先凑合凑合将这段时间应付过去,等他找到合适的再将人换了也不是不行…不知道岑暨还没招聘成功就在想着裁员,燕宁对岑暨突如其来的招揽行为确实是感到十分诧异。
见岑暨眉头紧锁似乎还在等她的回答,燕宁很快收拾好心情,摇头:这倒也不是。
燕宁瞅了岑暨两眼,微一耸肩,意有所指:就是觉得有些诧异。
虽然秦执先前去请她的时候也透露过说岑暨想让她来提刑衙门做事,但燕宁并未往心里去,只认为秦执是唬人的。
还是先立个字据吧,白字黑字加手印,安心。
”岑暨:“……”看着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恨不得即刻就将他拽去签字画押的燕宁,岑暨嘴角不禁微抽了一下,暗道她还真是见钱眼开的光明正大,就不能稍微遮掩一下,有点姑娘家该有的矜持?!随后又转念一想,也是,哪个矜持姑娘会面不改色张口闭口就是男根蛋蛋的?好像只要是她,那作出什么奇怪行为都算是正常。
岑暨释然了。
对了。
不知道岑暨腹诽,燕宁突然想起来一事,好奇问:“我这算是正式进编吗?”“进编?”岑暨疑惑。
“就是正儿八经衙门公职人员,领朝廷俸禄的那种。
”燕宁换了种说法,言简意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