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奴家就说他们俩会很谈得来的。”
甄氏瞧着后方那对“你一言我一语似相谈甚欢”的俊男靓女,她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朝同样回望的谢旬笑说。
“婠婠的性子,就是有些太严肃古板了。”谢旬叹气道。若这放在男儿身上本不是差事。
“古板严肃?这个奴家熟啊,檀郎不就是这样吗,谢先生,奴家和你说,从小到大,没少因为他这性子揍……谆谆教诲他,可把奴家累的……”
甄氏开始与谢旬交流起了“育儿经验”,后者倒是一愣,他一个每日思虑的都是国事、族事、书院事的大儒,没想到有一天会与妇人聊起这种家长里短,不过倒也新奇。
谢旬洒笑。
甄氏又开始徐徐展开她的燕国地图了。
“难怪令媛说有一愿是见我家檀郎,二人的性格确实相近,都是了不得的正人君子,这可不就惺惺相惜吗,私下在一起肯定会很有话题,相信很快就能成为亲密挚友的。”
某叔母倒是忘了,前几日她还恨铁不成钢痛骂侄儿正人君子迂腐没用。
“就是小时候,你阿娘在她娘家那边为你挑的一个童养媳啊。”
“侄儿怎么觉得……这更要引以为戒呢。”
欧阳戎轻轻摇头,“你也太小瞧小师妹了,她谁也看不上。”
甄氏:“……”绕着弯骂?
“?”
欧阳戎忽然冷静下来,似是也不生气甄氏的自作主张了,默默正视前路。
“什么怎么见?成岳父了不就天天见了。等着吧,明天就有答复,估计能成!”
“是不是找打,婶娘笑你现在都管。”
“良翰当然是在书院中算的上数的年轻才俊。”
“只是觉得准没好事。”
“你说什么,婶娘听不懂。”
“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瞧了下天色,欧阳戎与甄氏分开,准备再去看望下阿山阿青一家,忽然,听到耳畔突然相续传来“咚咚咚”的数声沉闷木鱼声。
欧阳戎没去解释他偶然听说过的小师妹吟诗拒婚兼轻辱崔氏郎的传闻事迹,只是不再提了,转头叮嘱道:
“婶娘晚上回去准备一下,明早送老师去彭郎渡,咱们也正好下山搬回县衙办公。”
“哎,我说你这小子,讨打……”
“干嘛。”
书院师弟们的仰慕?这有屁用啊,哪里比得上这个谢氏贵女师妹好感的万亿分之一。甄氏面上微笑点头,心里十分嫌弃。
“还说没笑,脸都笑开花了。”
“后来当然是卖了,本来我是想着让族老把她灌猪笼的,不过有游方道士上门收,你阿娘就直接卖了,还赚了一贯银子了,之后也不知道会是哪家倒霉透顶收养这条小白眼狼。”
“你板着张脸干嘛,婶娘就奇怪了,那婠婠多好的条件,特别是那……以后侄孙们的食堂,多富裕啊,你们现在的男子不喜欢这种了?奇了怪哉。”
“大人的事少打听。你和婠婠在后面聊什么呢?”
谢旬摆摆手,“外人谬赞而已,不敢当。”
更何况是初次见面就不符合她心中正人君子形象的他……欧阳戎心笑了下,其实挺满意这种没有光环滤镜实打实的初遇,这才是见到真实的对方。
甄氏摆摆手,无所谓,她会出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先生说的才算,小丫头要什么紧的,你老师满意就行。”
……
图穷匕见。
甄氏笑吟吟,抹红豆蔻的食指戳了戳某个榆木脑袋,“所以说啊,还得老娘出马,你们现在年轻人啊,就是脸皮薄,喜欢也闷在心里。机会是争取来的,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当年若不是你们家把握了机会说媒,你能有我这样温柔贴心的婶娘?门都没有。”
“还有这事?”
甄氏眉一皱,端详了下欧阳戎:“怎么觉得,最近檀郎嘴变多了。”
“那后来呢?”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