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强仁一句话,就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姜渊那是老狐狸,此刻脸上是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似怜悯,似可悲。一旁夏伯仲则是一脸的愤怒,这时候姜渊伸手拍了拍夏伯仲的肩膀,后者会意,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
楚弦这时候道:“有什么事,一会儿去县里再说。”
显然,楚弦是不想在众多百姓面前谈论这件事,因为无论是夏伯仲真的受贿,还是周强仁诬陷同僚,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为了整个圣朝官场的声誉,楚弦当然是会选择低调处理。
周强仁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他当然看得出刺史大人不太愿意在这个场合处置事情,但周强仁有他自己的打算,或者说,他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如此。
因为他根本就是在诬陷夏伯仲,本来县里他一手遮天,镇西城府那边,还有城府主书官做他的靠山,所以说他要设计陷害夏伯仲,那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但是眼下刺史大人居然亲自来过问这件事,那么周强仁当然是害怕。
他害怕事情暴露。
虽说他自认为布置的天衣无缝,但面对刺史大人,依旧是心里没底,尤其是这位刺史大人那是公认的圣朝第一神探,他周强仁如何能不害怕?
不过再害怕,事情没有败露之前,都是心存侥幸。
周强仁自然也不例外。
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夏伯仲的‘罪行’道出,来一个铁证如山,试问,就算是刺史大人想要偏袒夏伯仲,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徇私’啊。
周强仁觉得自己聪明无比,就算是事后得罪了刺史大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要他的靠山不倒,就算被压制几年也没什么,刺史大人那是官场新锐,将来出数千两银子,试问,以一个主簿官的俸银,这得积攒多久才能有这么多银子?莫非他这七八年,不吃不喝了?我可是知道,就在千年,夏伯仲还给他父亲置办了一处宅院,那也是花费了数百两银子。”
还是刚才那个大娘,此刻插着腰怒道:“你这人,别在这里瞎说,要说赚银子,当官的俸银虽然不少,但未出来历不明的银子,的确是要有个说法,可以怀疑,但如果没有证据,也不可下定论。
周强仁一开始是为了省事,所以就直接定为脏银,本以为写在卷宗里,就是事实,哪曾想刺史大人直接问出了这个破绽。
周强仁一时无语,楚弦又道:“还有,刚才本官问你要画,画呢?作为赃物,不可能丢了吧?”
“没有,画在,画还在。”周强仁擦了擦额头的汗,那一幅画,他的确保留着,虽说他知道这画不值几个钱,但他觉得自己聪明就聪明在,画作这种事,说是值钱,那就值钱,说不值钱,那就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