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府是阳信城最大的建筑群,近乎占据了整个阳信城的城区面积八分之一。
如蜀郡城的乡绅家族都有看家护院的客卿,涉及到藩王、封侯者的家族更是庞大无比。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十人或者上百人的家族,而是涉及了数千精锐府兵、客卿的大型家族团体,这些大家族控制着周边数百里甚至千里范围内的土地和商业,几乎和一个小王国没区别。
相应平阳侯府的庞大就不难理解了。
张学舟等人逛阳信城时靠走路行进,但前往平阳侯府时则是坐马车而去。
等到在偏门进了平阳侯府,马车依旧没有停下,而是疾驰了近十分钟才止住。
“东方大人请!”
马车停下,负责引路的军士客客气气请张学舟出了马车。
柳暗花明时,张学舟面前已经见到了一片宫殿群,又有人抱着沉重的乐器不断往宫殿中来回行进,也有大批舞姬在外排队等候。
刚过完年不久的天气依旧寒冷,这些舞姬衣衫单薄,一些人不免冻得发抖,围聚在殿外燃烧的炭火旁烤火。
杯觥交错的声音在大殿内传来,又有拍掌和吟诵的声音。
等到军士通报,那大殿内的声音才低了一些。
“东方大人,侯爷此时在射覆,射覆采用的是酒瓯遮物,需要猜出里面是什么物才算中”军士道:“猜中了侯爷有赏!”
“成!”
张学舟应下。
他抬腿而行,不免也有思索。
如果是新帝射覆,猜中猜错都是图了个乐子,并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但此时是平阳侯射覆,猜中也就罢了,猜错无疑很丢新帝的面子。
若猜错了,张学舟觉得自己的射覆生涯就此结束了。
这让他不得不提起了心思,也集中了注意力。
踏入大门,宫殿中的热气扑面而来。
大殿外有炭火,大殿内也烤了二十四处炭火堆。
又有众多人面前摆放了火炉,食物则是在火炉上的瓮中慢煮。
殿中汇聚者近百人,有新帝携带的近臣,如李广、卫青等人,也有平阳侯府大大小小的关联亲属,涉及男女老少,也不乏服侍的仆从来回,又有乐师在演奏乐器给宴席增添气氛。
最热闹的无疑是当下的射覆。
新帝坐在宴席最中央上方位置,这左边是平阳侯,右边则是阳信长公主。
阳信长公主青春貌美。
平阳侯的年岁据说已经颇高,但模样看起来极为年轻,这也无怪新帝经常顶着平阳侯的身份出皇宫。
平阳侯与阳信公主坐在一排看上去并不像老夫少妻,看上去反而有着极为般配。
平阳侯一脸笑意不浅,阳信长公主则是和新帝在那儿偏头交谈。
“见过陛下、侯爷、长公主!”
张学舟进大殿时被人搜了身而后才有放行,他行了礼,顿时让数十道目光汇聚了过来。
“陛下,莫非这就是长安城的射覆高手?”平阳侯笑道。
“李延年既然说东方朔胜了郭舍人,他的射覆水准应该是不错的”新帝笑道:“我那儿还有个射覆高手,猜时十有八中,若东方朔不行,到时再叫一人前来便可!”
“射覆源于占卜,这其中讲究的卦象万千,又有脉络连通”平阳侯道:“射覆高手多是一件好事情,这些人最擅长发现细节之事,定能辅助陛下开创大汉未来!”
“平阳侯你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新帝笑道:“咱们射覆就是玩个乐子,哪有这么多大道理!”
“只有高手才能猜出老臣这瓯中物”平阳侯道:“没有三两三的本事是不行的!”
“来来来,东方朔你赶紧猜”新帝笑道:“猜中了赏万金!”
“是!”
张学舟应下。
万金不是一万两黄金,只是因为新出的半两钱带铜泽的光亮色彩,这种金灿灿的光芒被称呼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