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相较于十万大山阵法无形的改天换地,淮河水府阵法的威能并不显强悍。
但十余丈高的巨浪涌现时,这依旧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本已经改了河道的淮河水被调运了过来,直接冲击着这片区域。
只是短短片刻时间,河岸就已经成了一片水域。
张学舟依旧跑的很快,但哪怕他跑出百余米外,他也是踩踏在齐膝盖的浑浊水中。
营地中一片混乱,但在诸多甲等客卿的强力管控下,撤退还算有序,并未呈现人心惶惶齐齐逃命的乱象。
张学舟目光扫过看守钱财的王德利和高要才,又看向真正背着十贯半两钱的有容氏,一口气硬生生压了下来。
钱财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没有足够的乱,这让张学舟那些带着人逃蹿的杂念齐齐而散。
水府防护阵法的威能依旧弱了一些。
但若是有足够强,诸多人或许连命都活不下来,张学舟想清楚也不再患得患失。
“王德利、高要才,你们两人逃的倒是很快,大王的吩咐全忘了”张学舟喝道:“这几个半两钱拿去,你们与我好聚好散,看守这个事用不着你们了!”
“大人,我……”
“大人,我是看……”
“灾难方见真心,你看护本官赏金很到位,以后就跟着本官,本官不会亏待你!”
淮南王同样跑的飞快,人就站在张学舟十余米外。
张学舟喝骂了王德利和高要才,一时也不敢去看在水中被半两钱压得弯腰的有容氏,只得将脑袋高高抬起。
淮南王借与他的交谈说给江都王听,张学舟此时的喝骂显然有一半也是念给淮南王听。
水府踪迹完全呈现,他此前敬献水府的事情已经过关,剩下就是查验水府的事情。
只要一步一步向前,他索要有容氏并不是大问题。
张学舟此时抓得很牢固,也将另外两个民夫找理由率先剔除,只剩下有容氏这个单选项,免得到时候生波折。
“本王的雁翅鎏金镗!”
“江都王不可!”
“阵法乃天造地设,属于借用自然力量,非人力所能强行击破!”
“晋……大山小山!”
张学舟大喝,河岸上混乱一片,而河水中也不乏江都王爆喝欲要夺回自己的雁翅鎏金镗,又有淮南王镇定安排。
阴阳家的晋昌在阵法上有极为不错的心得,淮南王刚想呼晋昌,忽地想起晋昌并非潜藏在阴影中,而是真的请辞了一段时间,他只能将人选放向了擅长地遁的大山和小山。
这两人虽然并非阵法宗门,但也没少破阵法,拥有应对阵法的一定经验。
淮南王连呼,营地中两个身穿儒袍的中年男子顿时脱了衣裳钻入了水中。
“董博士,本王的兵器被这两条鱼衔着游来游去,没法扯回来了,你们儒家所研诸多,快快来帮本王破了这什么劳什子阵!”
江都王麾下有八百壮士,个个都是能拼刺刀的彪汉子,此行也带了十余人,但没一个彪汉子懂这些门道。
大伙儿都是真刀真枪硬拼,何曾通晓这些弯弯绕绕的门道。
江都王又暴躁又解决不了问题,他在河水中乱打了一阵,而后才想起在江都游历授学的董仲舒。
“大王勿恼,这阵法有盛必然有衰,它此时处于盈冲,我们破阵吃力不讨好,等到它衰竭时一切自然会归于原状!”
董仲舒站在河岸高处,双脚都不曾碰水。
他双手来回掐算,又时不时扫过站在水里的张学舟一眼。
张学舟昨夜不见人,等到早上看到人已经在凑热闹了。董仲舒总觉得张学舟昨夜干了点什么事情,否则不会如此安稳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