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义妁问道。“既然你爹选择借助安乐宫力量重查进行针对,那偷盗者也会选择下手”张学舟道:“但在这桩葫芦失窃案中,偷盗者不仅仅是你爹所针对的人,你爹取回葫芦又送到乡下同样与偷盗事件沾了边,这很可能造成了审讯时出了问题!”
“这么说?”
“或许你爹和对方同归于尽,或许你爹在这场争斗中输了,从而丧了命!”
张学舟丝丝缕缕线索推断下来,义妁瞪大了眼睛,她在皇宫中彻查大半年,抵不过张学舟数句话的分析。
“然后呢?那我现在该怎么做?”义妁追问道。
“只要找到当年审葫芦案的记载,看看谁是主审官员,又看看有哪些人被审,甚至无责释放,这其中又有谁姓崔,准确的答案就出来了!”
义妁为父母寻仇的事情看上去很复杂,但只要找到了相关线索,准确核查下去的难度并不算太高。
但翻查过往案卷记录不是一件动动嘴巴就能完成的事情,或需要寻觅太医馆相关隐秘记录,或需要在京兆尹府翻查审案记录,又或需要找到当年审判的官员探听。
当然,也有一条极为直接的线索。
太皇太后震怒于此事,必然会关注相关的审讯,对方也大概率清楚涉及相关的人。
张学舟低语了数句,义妁只觉思路迅速清晰了起来,全然不复此前的茫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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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查清楚了答案,你该如何做?”张学舟颇有兴趣问道:“假设真凶是崔严,那你该怎么办?”
“我会在休沐假时蹲守皇宫,等再次与他亲近一针刺死他”义妁恨恨回道。
“然后亡命天涯,又或是长安城都不曾出去就被逮回去正刑?”张学舟问道。
“差……差不多是这样吧!”
义妁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对于复仇者来说,他们复仇的基本路线就是这样,找到仇人,而后杀死仇人,至于杀死仇人之后有什么后果,这都没有在考虑中。
“下次碰到这种事情早点说”张学舟敲了敲义妁脑袋道:“只要多求求人,复仇有时候并不需要如此麻烦!”
“求人?求谁?”
“李少君!”
张学舟看向安乐宫方向。
李少君乘坐马车独行去皇宫已经两个时辰,只要李少君能将太皇太后稳住,这两人以后的交流就会趋于平等。
不说李少君旁敲侧击,哪怕李少君直接询问事情,太皇太后也极可能会说出相关事。
若李少君能灵活一些,这或许能勾起太皇太后新仇旧恨,直接将当年涉案的人重审。
义礼已经死了,剩下也就到了义妁寻仇的对象。
“那我等李老道长回来求求他”义妁连连点头道。
“他当下缺炼内丹的秘方、手段等,你可以从这方面出发与他互换,甚至将来给他当个炼丹的道童打下手”张学舟建议道。
哪怕李少君应付完太皇太后,若想在长安城继续混迹下去,李少君将来必然要炼丹,即便不是生生造化丹也需要显一手炼丹能耐。
依对方对八步登仙丹的盼念,张学舟觉得李少君将踏入神通境的可能几乎押注在长安城,这其中又涉及李少君所需炼制的八步登仙丹。
如果背靠长安城朝廷依旧不能得偿所愿,李少君这辈子想踏入更高修行境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无须说摆脱‘白’。
“说来这家伙在‘白’那儿应该接到了什么任务,并不简简单单只是来长安城寻觅机缘提升修为境界!”
想到丰西泽地底黄泉中镇压的‘白’,张学舟顿感李少君对长安城经营孜孜不倦追求很可能别具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