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这画布真的很贵,你确定行不,若是再糟蹋下去,娘肯定要打死我这种败家子!”
“你就说你想不想卖画吧?”
容家的画室中,张学舟和容添丁一阵瞎嘀咕。
容添丁一脸难色,但又有几分意动。
他的画属于大户人家看不上,小户人家买不起。
不是容添丁的画价格高,而是容添丁画画的成本摆在那儿,他总不能打骨折吐血价卖画。
真让他便宜卖画,容添丁保管自己的便宜画今天卖出去,明天就会看到有人在河边洗他的画布拿去缝制衣服。
而这种亏本生意也会被容丽打折腿。
时间如此长久,容添丁一幅画都没卖出去就是这种原因。
卖不出去画,容丽就没可能支持他继续画下去,而是需要到杀猪摊不断干活。
“咱们画成这样,万一人家以为是个猪妖怎么办?”容添丁发愁道。
“编?”
诸多的一切一切,容添丁感觉都不靠谱。
他瞅了瞅后面不发表意见的父亲,只觉难于明白什么是市场,张学舟为何又能大致确定能售卖这些画作。
“李二郎说猪血、鸡血、狗血都能驱邪,大家都这么认为的,我们拿猪血做画,怎么就不能驱邪了”张学舟笑道:“别人初次见到这种画,肯定不相信这是神仙,但我们可以做标记说明!”
“我听闻过西方的神山中有神仙,神仙立了天庭,那天庭之主自号昊天大帝、又有神仙西王母为皇后母仪天下”贾致远想了数秒才回应道:“但那些神仙天仙化人光彩夺目,并未听说过谁是猪头人身的模样。”
他寻思了许久,才心中一狠心,按张学舟的方式裁剪、作画。
但他那个读书的老爹筹谋了数年,都不曾让他卖出去一幅画,再不将画卖出去,容添丁觉得自己必然继承猪肉摊,而后过上一辈子杀猪的生活。
“市场?”
容添丁再练十年画,画猪的水准再增进十筹,但老百姓没有买百猪图的需求,容添丁画技再高也没用处,最终是一幅画都卖不掉。
“如果伱擅长画别的,咱们就画点别的驱鬼神仙!”
为了自己的命运,容添丁和贾致远不得不参与到这个胆大的决定中。
“神仙中就没有猪头人身的?”张学舟问道。
……
“妙啊”容添丁道:“神仙的名字是什么?”
有这种见识,他对区区一个道人并无太多的惧怕,只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付回去便成。
容添丁一脸茫然。
但画猪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贾致远就是入赘容家的书生,是张学舟的便宜叔叔。
“我们能不能……”
“他能怎么查”张学舟摆手道:“真有那种能查证神仙的大人物,他们能来为难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容添丁的梦想是成为出入皇家的宫廷画师,但他倒也清楚自己这点本事,知晓自己大概连蓉城都走不出去。
“什么猪妖,这是克制鬼邪的猪神仙”张学舟纠正道。
“别,我只擅长画猪,我就按你说的画那些猪头人身的神仙!”
“那我们就编得像一些,让他找不出茬”张学舟道:“就一个道人而已,咱们不怕,他还能知晓世上所有的神仙不成,再说了,什么神仙都是人瞎编的,就许别人瞎编,不许我们瞎编不成!”
容添丁摆摆手,随即又有几分面红耳赤。
无法从蓉城走出去,那他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不断耕耘,直到卖画为生的路子彻底打开。
但容添丁对用猪血画猪头神仙售卖出去的信心不大。
“我大概懂大侄子的一些思路,但是丁儿这画作确实让人难有购买之念”贾致远道。
他隐约明白了张学舟借闹鬼之事售卖这些猪头神仙的念头,但贾致远也有相应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