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圣地第一法师下的高徒乌巢吗?”
“逐出师门了啊?”
“那我们似乎不能称呼他为乌巢了!”
消息向来存在滞后性。
即便是在曳咥河圣地这个并不算庞大的区域也是如此。
道君、尊者、部分法师层次的人知晓乌巢和张学舟被逐出师门,而等到消息传递到一些学徒的耳中,这个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天。
张学舟和乌巢不仅从弘苦的黑石住宅中搬出,此前占据的石洞也不得不退了出来。
眼下两人居住的地方是奴人们的帐篷。
在这个帐篷中进进出出的次数多了,一些人不免也有疑问,转而四处打探,直到探听清楚乌巢和张学舟被逐出师门的事情。
这让两人居住的帐篷外多了一些看热闹的学徒。
“说的没错”乌巢点头道:“正因为你打死我不会引发报复,所以我们可以斗斗生死!”
凶国如他这样的实力者人数极多。
这也是他仅仅摆脱了危机,而张学舟屡屡能火中取粟裨益自身的原因。
往昔众学徒还怕乌巢的随手教训,而在眼下,但凡乌巢敢动手就是对曳咥河圣地不尊。
有这种保障,此前有多少学徒惧怕乌巢,此时就有多少学徒时不时来看热闹,又时不时发声嘲讽两句。
“差不多!”
乌名从未想过死这种下场。
往昔的乌名极为惧怕乌巢,但在眼下,乌名显然没有任何畏惧。
这能让他清醒认知到自身,也提前适应着回归皇室后需要作出的面对。
“葛尔那索西西坨,我听闻你们阿布思部落盛产天蚕丝,如今我们要下山了,不如你拿两匹天蚕丝来给我们送送行?”
乌名眼中浮过一丝恐惧。
能入曳咥河圣地的学徒没几个背景差,乌巢不仅头疼张学舟涉及上百种的施法媒介能否让皇室凑全,他更头疼自己的将来修行所需。
众多学徒的嘲讽不算什么,皇室那边的态度才是乌巢真正需要面对的严重问题。
他的目的存在单一性,而张学舟的目的则存在渔利性质。
“荒谬!我堂堂曳咥河圣地的学生岂会和你这种人斗生死,我要打你就打你,我想打你就打你,我……乌巢你要干什么?”
即便他乌巢再落魄,他这个掉毛的凤凰也会胜过鸡。
“乌巢师兄不要冲动!”一个学徒迅速开口劝道。
“谁敢帮乌名,我的咒直接弄死他,到时你们莫要担当一个救援不利的罪名,跟着我一起离开曳咥河圣地!”
“伱要与我斗生死?”乌名脸色凝重道。
此前不曾听到这些人拉架,等到乌名落到下风,诸多学徒齐齐开了口。
“难道他这辈子能一直留在曳咥河圣地不成,一个部落酋长的三儿子都敢对你不逊?”
念及至此,乌巢的目光也有了变化。
乌巢不要命,他还要命。
张学舟同样扫了乌名一眼,而后随口应答着乌巢的问话。
缺失了石洞,没有了‘地’的条件,又需要随着晋昌更改《心咒》的修行,乌巢此时并未如往昔那么勤奋,反而是不断感受着自己失势后的遭遇。
此前他占据上游,即便他脱离曳咥河圣地也会同样占据上游。
等到乌巢大喝一声,这些人才将手中咒法缓缓收了回去。
“挛鞮达巴,你敢杀我?”乌名挣扎道:“我不信你敢冒这种大不逆!”
几个学徒见状纷纷拉扯,有凝聚咒法欲破蛇头咒者,有蠢蠢欲动欲要攻击乌巢者。
乌巢扫了乌名一眼,居高的目光扫过乌名。
“说的是,大家和和气气好聚好散!”
只要他站在最前方,他就不需要回头。
毒液还未吐息,蟒蛇的缠绕让乌名胸口勒紧,呼吸开始艰难起来。
……
若在凶国不需要看乌巢这个四皇子的脸色,这些人并不是丧失了理智,而是确实有资本嘲讽乌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