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国区域平原极多,诸多部落蓄养牲畜,处于游牧的状态。
若不熟悉凶国地形以及一年四季水草的变化,压根没可能去追逐一个近乎时刻都处于不断行进的部落团体。
除此之外,还有各大部落对凶国平原区域的势力划分。
“凶国的国情如此,那岂不是永远都不会陷落!”
路途听晋昌讲法之余,乌巢会对张学舟介绍一些凶国风俗人情。
而到了接近皇家车队输送物资的时间,晋昌则止住了嘴,这也让乌巢介绍相关不断增多。
虽然处于凶国疆域内,但张学舟对凶国无疑是两眼懵,压根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
等到乌巢讲解,张学舟才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他听着乌巢的介绍,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
乌巢注目着对方时候,琳娜莎姬亦在远远的马车上扫目过来。
他躬身的身后,是琳娜莎姬不屑的轻轻嘲讽声。
拉车的妖马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随即扬起了铁蹄。
麻高发心有余悸勒住妖马一个纵跃落下,随即有了半躬身行礼。
皇室的守护者是各大圣地的杰出高手,众多人有圣地的底气,但众多人的利益无疑与守护对象息息相关。
她注目着乌巢,也看着这个凶国皇室中极具修行天赋的皇子。
凶国皇室想要摆脱圣地,但凶国皇室又离不开圣地。
单于对这位皇子的要求是尽量满足,并没有横生阻隔。
常年在马背上,游牧的国度拥有极高的机动性,也不惧怕打击报复。
漫不经心的试探中,她随口提及了某种可能。
“四皇子,我还以为那是哪儿来的乞丐呢,落到这么狼狈,难道这位皇子是被曳咥河圣地逐出来了不成?”
凶国没有大型城市,面对战争可以做到永不陷落,但缺乏了城市的营造,凶国皇室并没有汉王朝营建长安城带来的威慑感,更无须说阵法等相关内容的发展。
相应麻高发对待乌巢愈发恭敬,没有任何不尊。
“我的守护者率车队来了!”
她坐在马车前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足有十驾马车沿路奔行串联成车队,这较之以往两辆马车数量多太多了。
而寄予厚望的诸多人拜师学艺只是让皇室不断强大,但还不足以独立于一方。
等到马车离乌巢只有近五十米的距离,她才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奔行中的妖马。
他心中对这次索取并无太多把握,毕竟这实在超出他一个皇子的供奉资源了。
但乌巢没想到皇室依旧有大力扶持。
乌巢抿了抿嘴。
他大喝的对象并没有指向琳娜莎姬,反而指向了自己的守护者麻高发。
而这也让凶国的军团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几乎没什么国家能奈何凶国这种发展模式。
乌巢看了看晋昌所在的方向,回过头后伸手瞭望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喜。
但还有很多人不这么想。
但乌巢的负恶感很快就退了下去,注目着越来越近的马车,他目光紧紧盯在最前方乘坐马车的两人身上。
乌巢往昔索要还能勉强平衡,而在这一次则是打破了皇室供需的平衡。
白骨尊者预算的时间稍有差错,但差错不算大。
很显然,一个国家可以有汉王朝这种步步营建的方式,也能有凶国这种游牧发展的可能。
“本来就没有营建,何来陷落”乌巢笑道。
乌巢这种异状让不少人心生埋怨,而一些人则直接采取了行动,想看看乌巢到底在做什么,又修行到了何种地步,闹腾到需求如此之大。
在近一年中,这位皇子向皇室索取的修行资源不断增加,而在这一次更是增加到了离谱的程度。
强行硬扯马车缰绳时,拉车的妖马才堪堪避过乌巢站立的方位。
在凶国皇室中,依旧需要各类‘圣地客卿’充当守护者。
“有矛盾,但凶国皇室又离不开各大圣地的支撑”晋昌道:“没有这九处区域重地的站台,凶国哪来驰骋北俱芦洲的底气!”
还不等控制马车的守护者回神,乌巢随即有大喝。
这让乌巢心中不免有一些负恶感。
琳娜莎姬这个名字像是一位年轻的西域美女,但琳娜莎姬实际上只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妪,对方身上穿着一袭大黑袍,又悬挂着各种骨饰,还带着一个遮挡了一半容颜的白骨面具,看上去带着几分阴森感。
“拿不到也要拿!”
如同乌巢所介绍,游牧族可以想打就打,想跑就跑。
短短百年的不断扫荡,凶国已经成为北俱芦洲最强大的国家,排除部落制度让中央集权较弱,凶国甚至可以说自己实现了一个庞大州疆域的大一统。
“凶国皇室唯一的死穴只有圣地”晋昌道:“这让凶国难于达成真正的统一,也不得不受圣地的钳制,甚至需要每年拿出大部分财富和资源进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