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舟能通过定人术窥知某个人过去的记忆碎片,但他无法窥知对方的未来。
对外行来说,这些人想要的就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未来。
每一次相术对张学舟而言都是一次挑战,这需要他组织话术,从而让人相信他相术的准确。
当然,只要能正常施展术法,张学舟并不介意拿人练一练定人术。
作为郑无空的得意门生,义妁看着有些呆,但这个女子非常优秀。
对方较之张学舟只小了一岁,修为也只差了一个大境界,处于真灵境中期水准。
对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而言,真灵境其实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层次,甚至能算佼佼者。
只要不和乌巢这类妖孽去比,这些人都算得上天才。
郑无空显然是对这个女弟子极为照顾,对方愿意和淳于缇萦联手,又讲述脉经,这其中的缘由与张学舟能对义妁进行相术紧密相关。
“来来来,不必慌张不必担心,坐好了,咱们聊一聊!”
她脸色不免有几分忐忑,一双眼睛对着张学舟上下观望。
他示意义妁入座,又示意郑无空和淳于缇萦不必盯着他,同样可以入座慢慢等待结果。
他不知道葫芦对义妁有什么意义,但他没法从义妁采药治病背书这些记忆中挑出任何有用的元素,这几乎是正常医学徒都会经历的事情,哪怕义妁经历时千辛万苦导致印象深刻,这同样没有任何提炼的价值。
他对张学舟的谶言没什么感觉,只觉说四个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看到了义妁在山村采药、治病的场景,看到了义妁千难万难求入郑无空门下勤学背诵医书,也看到了义妁捧着一个紫中带着淡淡金色的葫芦发呆……
“这些术源于脉经窍穴贯连,只能强身健体,做不得什么用”郑无空连连摇头道:“锁骨锻骨再多也抵不过人家一刀一剑!”
反正义妁觉得好,那就是好,他这个老师没法说什么。
“东方学士,您相面吧”义妁嘟囔道。
哪怕再次看到张学舟的相术,淳于缇萦也没看明白。
他哼哼唧唧几声,最终没哼出个之所以然来。
义妁恭恭敬敬拜谢,而后才退到郑无空身后。
“这是谶言,只能提醒这么多”张学舟警告道:“你莫要胡乱插手坏了这道谶言,免得义妁将来遇事时难于转危为安!”
淳于缇萦附和一句后也不强行拍马屁,毕竟悬壶宗打打杀杀的能耐确实不咋的。
这是张学舟首次将定人术释放在真灵境修士身上,也可能造成了术法难于完全适应。
宛如浮光掠影的记忆碎片不断浮过,又最终让张学舟回归现实。
“这个……”张学舟琢磨了一下道:“她应该是命中有葫!”
“真是隔行如隔山!”
很显然,张学舟这四个字折服了义妁。
她脸面朝着上方,而后呆呆看着张学舟,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木人,也让张学舟能最大程度仔细观测她面孔。
郑无空念了一句。
“那……那您看我的脸,这样看方便吗?”
“医术有望闻问切,我们相术也差不多”张学舟笑道:“我们相面相手断凶吉!”
郑无空很清楚自己这个学生的认真,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义妁不会是这种姿态。
“对肉身的发力还是极好的!”
“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悬壶宗的锁骨术和锻骨术都是上佳之术”淳于缇萦赞道。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