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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朱治(1 / 2)


当夜,金墉城内的三名主将碰了头。

篝火旁,朱治的脸色晦暗不明,边上是芮祉和凌操,三人皆沉默不语。

半晌,凌操将手里的薪柴扔进篝火,怒道:

“就不说话了?两位不是怕了吧?”

薪柴砸进篝火,撩起些许火星。

芮祉怒目而视,直接回骂过去:“凌操,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我芮祉是怕的人?你在江上捞鱼的时候,咱就已经杀人了,也容你在我这里喷粪?”

凌操和芮祉二人本就不是多和睦。

纵然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是有很多矛盾,而二人的秉性大异,互相看不上。

显然昨夜吃了大亏后,泰山军要来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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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芮祉也意识到了问题,帮忙开解道:

军吏不敢怠慢,忙领命回走。

他的衣甲被露水带湿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前方。

所以芮祉找到朱治的时候,直截了当:

……

直到他自己也打了几个哈欠,朱治才红着眼对凌操吩咐:

他硬生生的将怒火压抑下来,他转头对刚刚来送报的军吏问道:“此战你们有俘虏吗?”

而凌操则视芮祉为山寮土匪,是逋亡宿恶的惯犯,这种人能混入汉军就是耻辱,更不用说这一刻他还看出了芮祉的退缩。

而可能是心里有怨气,或者是本身效率就颟顸,反正等泰山军出现在京都外的时候,这金墉城竟然连水井都没有,而且一直没人汇报。

二人关系比凌操要近多了,先不说二人都是丹阳人,有同乡之谊,就谈私交那也能追溯至投军前。

军吏弄不准徐晃意思。俘口肯定是有的,但瞧着军主的意思是暗示咱们不留俘口?

如果一个现代人看到这一幕,将会噩梦连连,但对两千年前的本代,这就是真实的战争。

看凌操吃瘪,芮祉欢喜。

不少人发现,他们的主将朱治依旧站在城头,还是昨夜那个位置一动不动。

当时泰山军已经进逼北邙山,大规模征召民夫已经是来不及了。所以朱儁就让朱治他们自己先凿。

“老朱,咱们得撤回城内。”

他们的目标是前方泰山军的壁垒。

“不,我在这等他们回来。”

凌操沉默,无言以对。

芮祉心中的愤怒已经不能言表了,他一把抓住朱治的肩膀,质问道:

……

二人脸发红,但没有反驳。

当时修建金墉城的时候,朱儁是花了大精力的,全程都在监造。匠作大将下面的那些人被鞭子抽着,一点不敢懈怠,连轴转的将金墉城修建完毕。

听凌操说到大帅,芮祉明白这会只有拉出大帅才有用,他搭话道: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西北方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实际上,在三人碰面之前,芮祉就单独去找过朱治。

那时候芮祉还是匪,朱治则是县吏,看似黑白对立,实则你中有我。

但金墉这地方是位于土塬上的,纵然附近有水道,肯定是有地下水的,但偏偏因为距离太远,短时间内难以挖通。

此刻,两人互骂了一阵后,还是自觉有理智的芮祉语重心长:“凌操,你别再拗了。你想想这金墉怎么守得住?我们都不是怕死的人,怕死咱们也不会现在还留在这里和泰山军干了。回家乡不好吗?所以你也别拿这话挤兑咱们。但不怕死,不代表我们就要去死。你有没有想过,这金墉城到现在还没有挖出水井?到时候围城数重,我们得渴死。所以,凌操听劝,你已经不是那个烂命一条的了,你背后还有你的宗族和部曲。”

朱治脸色难看,行动的时候,他让朱桓带着一波丹阳兵去到东北面制造骚乱。可现在他们回来了,朱桓他们却无人归还,这说明什么。

但此刻,他们脸上的喜悦却怎么都掩藏不住。

周边的悍将们,尤其是飞虎军的一些骑将纷纷请战,要去寻那些老鼠,但却被徐晃制止了。

挖水井行不通,他们就只能储水,所以在泰山军忙碌的时候,他们就从城外的护城河取水,直到现在,共有清水三方,可供金墉上下用水九日。

“小朱这人素来机警,没事的。要不我们先下去休息,今夜我们烧了敌军的粮草,明日泰山军一定会来报复。不将养好身体,明日遭不住。”

芮祉讶异的看着朱治,不清楚他说什么糊涂话。而边上的凌操也愣了,他张大着嘴,等着朱治解释。

随着他的讲解,芮祉二人脸色慢慢缓和,讲毕,芮祉叹了口气:“老朱,你是真的疯了。”但此刻,他也没有再提反对。

朱治拨着篝火,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你不知道城内没水井吗?”

芮祉无奈,只能自己带着人下去休息了。

最后朱治语重心长:“你们说大帅是需要我们在城外支持住,还是需要我们留在城内?要是后者更重要,为何还要我们出城?而就如我说,此刻守已难持久,趁着敌军想不到我军会背水一战,主动出击,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计划做,泰山军必破。”

所以当朱治带着江淮兵驻扎金墉的时候,看了一圈就懵了,万万想不到外面固若金汤的坚壁,里面竟然连水井都没修好。

“朱治你是疯了吗?我们凭借金墉城还能守个七日。要是出城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你也是打老了仗的,你觉得夜战好打吗?我江淮丹阳子弟虽然善战,但能找出可以夜战的,十个也就是二三,换言之,能出城作战的不满千人。这点人数你去袭击泰山军,死绝了都做不成什么事。我不同意。”

而金墉北城内,经过一夜的休息,江淮兵们也精力充沛,在城头上用了早食后,对着北方严阵以待。

朱治整个脸气得涨红,最后再也忍不住骂了句:“凌操,我看你啊,就是个棍。”

“你们看,这是城外泰山军的军营图。白日我一直在观察,我发现他们正将大部分的兵力都调集到了其余三面,在我金墉正面的泰山军最多两万人,而且还分得很开。所以我想今夜就出壁袭营。”

说到这个,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奇怪的是,一直不愿意退的凌操这会也不同意,他摇着头,嗫嚅了一句:“大帅有过令,不许我军出城野战。”

徐晃不理会军吏的小心,只吩咐一句:“去找游奕那些人去拷问他们,为我问出那金墉城内的守军是谁?”

凌操倒是没有走,也和朱治在那等着。

在那里,一处高车上,数十级首级正被挂在竹竿上。沉重的头颅将竹竿都压弯了。

这原因并不复杂,朱儁就是在郭贡战死后,明白两军在野战实力上差距过大,才下的令。

不过好在凌操这货最后终于听劝,不然这事倒也麻烦。

但欢喜后又暗骂:“这个破落鱼梁是真的和咱作对。老朱说的还是我说的意思?偏我说,就和我拿颜色,老朱说,就能听进去。这不是和我作对是什么?”

“节哀,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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