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苏扶楹突然醒来,回神后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旁边是温岁礼,有些拥挤。
“……”
一时之间分不清谁是病人。
她动了动,要从床上下去。
温岁礼浅眠,她一动就清醒,抱着她不让动:“乖宝别动,等等要掉下去了。”
他的声音过分沙哑,像久经沙漠的旅人,很长时间没沾过水。
“我要上厕所。”
苏扶楹这回没有骗他,真的内急。
温岁礼敛了敛眉,松开手让下床,自己也跟着,亦步亦趋。
苏扶楹几欲想开口让他别跟着,她真的只是去解决内急,没有骗人!
“我也上。”
这才让苏扶楹好受些,还好不是特意跟着她。
等她出来,温岁礼已然在等她。
他走过来,握住她轻轻甩动的手,用手帕细细擦拭,擦干后松开一边,另一边紧牵。
苏扶楹怔忪,她有个小习惯,洗完手喜欢甩动到干为止。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里,每回她这样做他都会握着她的手温柔擦拭。
他们才刚分手不久,肯定是还没从习惯中抽离出来。
“你已经没事,我先…”她看着他逐渐暗沉的脸色,越说越小声:“我先回去了,明早还要上班。”
分手后她从江市搬到榆市,工作是新找的,刚入职不久。
幸好她优秀,就算是刚毕业没多久,但找工作还蛮顺利的,现在在一家机构当舞蹈老师。
“请假,现在已经很晚,不安全。”
温岁礼轻捏着她的手,语气里是不容置喙。
苏扶楹垂下头,女孩子半夜独自回家确实不是很安全。
温岁礼抱她上床,宽厚的大手轻拍她背部,轻哄:“乖乖睡觉。”
“我……”
没等她把话说完,温岁礼开口阻断她想说的话:“嘘~等等护士要来巡视,乖宝听话,睡觉吧。”
听他的意思就是让她必须睡床上,他不会同意她下去,继续讨论下去没有意义。
苏扶楹气不过伸手去拧他腰,像以前一样亲昵。
温岁礼轻哼一声,又抱紧她。
一夜好眠。
耳边传来陌生低语,苏扶楹迷迷糊糊中睁眼。
一动,右臂麻木僵硬,下意识娇声软语的撒娇:“温温,我手僵了,你揉揉~”
“手臂僵硬的话,可以按摩肩井穴或提捏压脊缓解症状。”
医生的话让苏扶楹瞬间清醒,意识到这里是哪里后,整个人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挖洞埋头。
大型社死现场,要换个星球生活。
“如果没有哪里不舒服,可以立马出院。”
医生说完匆匆走人,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他。
这病人年纪也不大,眼神咋那么恐怖呢?他又没做什么,瞪他做啥?
温岁礼摸了摸苏扶楹的头,语气温柔:“乖宝,医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