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
季汐、萧无无、季伯常等人,终于出现了。
“老师!”
看到叶寻,季汐和萧无无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个礼。
而季伯常则有些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待季汐、萧无无行完礼后,他才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
“季家家主、无潭城主簿季伦,叩见师者!”
话语声中,季伯常整个人拜服在地,一动不动。
没办法,他又不是叶寻的学生。
可没资格向叶寻行师礼。
只能用最卑微的态度,行跪拜礼。
叶寻无视了季伯常,他朝着季汐和萧无无摆了摆手。
然后一指身边的椅子。
“坐。”
季汐、萧无无应了一声,乖乖的坐了下来。
待季汐、萧无无落座后,叶寻才将目光落在季伯常身上。
他居高临下,眼神带着审视的味道。
跪伏在地的季伯常,虽然看不到叶寻的目光。
但却能感觉到,叶寻在盯着他。
他的心下顿时慌乱了起来。
“季伦,字伯常,儒修,保德七年进士,历任郑阳县丞、无潭主簿,为官‘清廉’,有‘季清风’‘季大善人”之称。”
“季家主,不知我说的可对?”
叶寻的声音,慢悠悠的响了起来。
几乎将季伯常的老底,翻了一遍。
季伯常闻言,心下一喜。
这位师者能知道他“季清风”、“季大善人”名头,想来应该不会为难他吧?
“不敢当师者赞誉。”
“下官一生,信奉的便是两袖清风,为民做主……”
季伯常小声回道。
他的话,听着虽是自谦,但在字里行间,牢牢紧扣“两袖清风”、“为民做主”这些字眼。
显然,他想用这些来讨好叶寻这个师者。
可惜,他的话尚未说完。
叶寻原本不紧不慢的语调,骤然变成了冷笑。
“好一个两袖清风,好一个为民做主!”
“两袖清风的季县丞,在郑阳县置下了三百六十八亩灵田,万亩良田,豪宅三栋,临街店铺若干!”
“为民做主的季主簿,又在无潭老家,以纹银一两的价格,买下灵田百亩,良田千顷!”
“季家主,你是儒修,是读书人!”
“那么,请你来给我解释解释,两袖清风、为民做主这八个字的意思?”
此言一出,跪伏着的季伯常,顿时身体一软,跌做滚葫芦,滚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体,碰到墙边的柜子,才软软的瘫软在地。
他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双目无神。
师者虽然不会插手世俗事务。
但是,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到当政者的决策!
眼下季伯常以往的所作所为,都全被叶寻抓住了把柄。
这对于季伯常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
他完蛋了!
只要叶寻,向城主那边放出口风。
他季伯常丢官事小,弄不好连老命都要不保。
“你的这些光辉事迹,自有官府来处置。”
“我叶寻一介布衣,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我来操心。”
“但是,我却听说你在图谋我学生的灵田?”
叶寻目视季伯常,淡淡的说道。
师者地位虽然超然,但从身份来讲,还确实是布衣。
所以,叶寻用布衣自称,没有任何毛病。
“师……叶师!”
“叶师饶命,下……小人怎敢图谋亲侄女的灵田。”
“这纯属子虚乌有的事情,实际上……实际上是,小人准备……准备拿出千亩灵田,给侄女未来做嫁妆。”
“对……嫁妆,就是这样。”
季伯常闻言,顿时嗖的一声,膝行上前,朝着叶寻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