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却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咱们越王殿下啊,最是自高自傲,他的眼里,除了王妃娘娘,再无其他的女人。”
“我呢,算是悬崖勒马,利用谍中谍的身份,最后帮到了王妃,这才换得了今日的安稳生活。”
没有太大的富贵,但心安,人更安。
“谍中谍?”
罗佩玉不笨,听出了赵锦绣话里的暗示。
“对啊!那时崔伯庸这个狗官还做着刺史,他的夫人郑氏最是狡诈。”
“她看出我对王爷有意,便故意挑唆,让我对王妃娘娘心生嫉恨。”
“郑氏撺掇,而我也确实生出了不好的想法,便‘投靠’了郑氏,帮她打探王府的秘密。”
说到这里,赵锦绣故意看了罗佩玉一眼。
罗佩玉心里发虚,慌忙闪躲着眼神。
“那时啊,刺史府与越王府势均力敌,各种明争暗斗。”
“越王殿下为了麻痹敌人,甚至不惜自污。”
“而我夹在刺史府与越王府之间,竟还愚蠢地想要左右逢源。”
“佩玉,你是个读书人,读过史书,应该知道,中间派是没有好下场的。”
“做人嘛,不可能熊掌与鱼兼得,总要选择一个、舍弃另一个。”
赵锦绣最后这几句话,已经不能算是暗示了。
她就差指着罗佩玉的鼻子,提醒她不要做两面派。
罗佩玉用力掐着掌心,修剪精细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一个个的小月牙。
罗佩玉确
实得到了萧昭仪的指派,在越王府,为朝廷充当耳目。
她心思活泛,不愿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能够得到越王的宠爱,自是最好。
可若是越王不理睬,罗佩玉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萧昭仪说了,只要她能够传递有用的信息,将来“论功行赏”,定会记她一份功劳。
脱离贱籍,甚至嫁个好人家,都将不是梦。
萧昭仪画的大饼太大太香了,对罗佩玉充满诱惑。
“我不知道京城的风云变幻,但我只知道,在岭南,在越州,越王和王妃便是主子!”
赵锦绣看着罗佩玉的眼睛,缓缓说道,“就算有人许了富贵,也要看自己有没有命去享用。”
“哦,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之前还有个女子,试图勾引殿下。”
“她还对王爷有功呢,但王爷依然不假辞色。”
“现在,那个女人‘消失’了!”
赵锦绣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
她提到的女人,就是黄州刺史李晋的遗孤李丽质。
李丽质暗恋越王,还试图跑去谢元跟前卖弄,却直接被赫连珏送走了。
是的,是送走!
不是把人杀死。
当然,赵锦绣也不算说谎,毕竟李丽质确实在越州销声匿迹。
罗佩玉却误会了,她将消失跟死亡画上了等号。
小脸变得惨白,额上冒出了冷汗,罗佩玉赶忙说道“我错了!我不敢了!”
“我、我要去见王妃娘娘!”
她要把萧昭仪安排在越州的眼线都供出来,她要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