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煤矿公司里,家属院里突然四处传着莫浩然、李明朗和郝学民去市里取钱买股票,说得有鼻子有眼,连他们每个人取了多少钱,什么时候取的钱都清楚。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江小芳按照江兴旺的吩咐,关注了下那几日的股票,吃惊地发现在她同意离婚的次日,股票竟然从九十块飞涨至八百!
她呆怔在原地,报纸都快被她给掐烂了,所以,她,她为什么要跟郝学民闹离婚呢?
哪怕晚上一两天,他们财产均分也行啊,这样她能够有……
江小芳猛地拿出笔和纸一遍遍地算着,这样她能够有二十五万块呢!
这是什么概念啊,九零年工人的工资也不算太高,而且分层很大,最多的也不过才四百块。
江小芳嫉恨的快不能呼吸了。她克制住情绪,一步步走到图书管理员跟前,小声地询问:“同志,魔都经济报从哪里订呐?”
“这个我,我能借出去复印一下吗?”
那管理员抬头看了她一眼,“咱们的期刊杂志是不允许外借的,而且,”她蹙着眉不悦地瞧着江小芳手里的报纸,带着怒火说:“同志您瞧瞧,这还没外借呢,您就将报纸蹂躏不成样子了……如果我们同意外借,您不会说丢了吧?”
“有什么信息,你誊抄下来就是了,如果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报纸,可以交钱,等我们订购下一批的时候,帮你预留出来……”
“你自己的报纸想拿来上厕所还是添灶膛都行,但是这是公家的,请爱护不能乱写乱画,更不要弄出折痕和破洞!”
说着管理员就将江小芳手里的报纸给拽了过去。
江小芳再想要的时候,那管理员不给了!
不过,江小芳已经将重要信息给记在本子上了,瞪了人一眼跑了出去。
她走在路上,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去了副矿长办公室。
郝学民见到她敲门,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道:“江同志有什么话还是站在门口说吧,省得别人瞧到我们孤男寡女的,再误会了。”
江小芳眼睛泛红,委屈道:“学民,你一定要让我们这么生疏吗?”
“我好歹是阳阳的妈妈,那天的事情,是谁都不想发生的,真的是意外。而我跟你十多年的夫妻感情,做不了夫妻,起码的朋友也没得做了吗?”
“我与兴旺为了这次意外,也受了很大的罪,咱能将这事给过去不?”
郝学民放下手里的东西,冷笑声:“过去?过去后怎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从图书馆回来的吧?”
江小芳浑身僵硬了下,索性也不装了,大大方方点头承认:“对,你给我二十五万,这是属于我的钱。”
“不然我告你以公谋私,我就不信你在单位这么多年,真一分脏钱没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