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父亲,你无情无义。身为兄长,你心狠手辣。身为子孙,你更是愚蠢至极。霍唯,万蛇穿体,这是我送给你的极乐盛宴。”
嘶~
嘶~
密密麻麻的小毒舌顺着墙角滑落到地面上,它们匍匐着身躯,迅速朝霍唯游了过去。
霍闻安转身离开审讯室,将门关上,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将里面血腥的场面尽收眼底。
“霍闻安,你不能这么对我!”
“霍闻安,你会遭报应的!”
“霍闻安,霍闻安,霍闻安!”
凄厉的惨叫声,听得审讯室外的那些侍卫频频皱眉,头皮发麻。霍唯不停地叫唤着霍闻安的名字,每一声惨叫,都夹杂着入骨的恨意。
霍闻安就站在门外,全程脸上都维持着冷漠的表情。
侍卫们望着他们这位年轻的少掌舵,再次想到了那句用来形容他的话——
他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披了张人皮行走在世间的鬼。
审讯室距离后山的观景台并不远,听见霍唯凄惨的叫声,猎犬突然发疯似的朝山下的审讯室冲了过去。
安达利尔厉声呵斥道:“波比,回来!”
猎犬就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突然停下了奔跑的步伐,它站在原地,看看审讯室,又回头看看安达利尔。如此反复了几次,最后猎犬还是迈着小步子回到了安达利尔的身旁。
它蹭了蹭安达利尔的手心,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安达利尔蹲下身子,抚摸猎犬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教训它:“波比,那里面是脏东西,吃了是要拉肚子的。”
波比呜咽呜咽地叫了会儿,这才肯安静下来。
安达利尔给猎犬套上牵引绳,带着徐星光在后山又逛了会儿,琢磨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才说:“闻安他们应该也办完事了,我们回去吧。”
“好。”
两人回到宫殿时,霍闻安跟霍沧海正结伴从审讯室那边回来。
霍闻安没有用轮椅,他站着,陪在霍沧海身旁慢慢地走着。
父子俩都没说话,看上去心情都有些低落。
看到徐星光,霍闻安幽冷的双眼里这才有了一抹亮色。“怎么就回来了?”霍闻安握着徐星光的手,感受到徐星光掌心的汗水,才说:“很热吧,进屋去喝点冰饮,我们等会儿就回去。”
“好。”
没问霍闻安到底从霍唯身上审出了些什么东西,徐星光享用完冰饮,便与霍闻安一起,跟霍沧海夫妇辞别。
临走时,霍沧海欲言又止地望着徐星光,似乎是有话想对她说。
但他最后还是作罢了。
乘坐私人飞机返回少掌舵的途中,霍闻安主动跟徐星光说起了审讯室内发生的事。
听完,徐星光柳眉微拧在一起,有些被霍唯给恶心到了。“跟他比起来,徐泽清竟然也没那么讨厌了。”
霍闻安冷嗤,“都是一路货色。”
说到徐泽清,徐星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人了。自从李瑜城死后,徐泽清害怕徐星光会杀了他给莫音书报仇,便被洪如海忽悠到了神隐岛。
“我来岛上也有些时日了,怎么没见到过他?阿醉哥哥,你把他弄哪儿去了?”听说霍无畏的泳池,还有徐泽清的功劳呢。
“他么?”霍闻安问郑烈:“他还活着吗?”
点点头,郑烈告诉徐星光:“徐先生跟洪先生,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殡仪馆的停棺房。”
嗯?
徐星光仔细一盘问,才知道徐泽清跟洪如海这对舅甥,竟然被霍闻安关在了殡仪馆停棺房内。他俩按照12小时轮班制,轮流着进棺材中去接受水刑酷刑。
“什么样的水刑?”水刑有很多种,就是不知道给徐泽清用的是哪种水刑。
提到用刑,郑烈显得兴致勃勃,他邀功一般跟徐星光说:“很简单,就是受刑之人跪在棺材中,往里面注满水,只留下一指宽的空隙。只要受刑之人能维持跪立的姿势不倒,就能仰着头将鼻孔对准那一指宽的空隙呼吸。”
介绍完毕,郑烈有些腼腆地笑了起来,他虚心地跟徐星光请教:“这是我特意为他俩设计的水刑法,徐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徐星光:“”
“倒也,挺适合的。”
徐泽清害得莫音书坠河溺水身亡,洪如海又一门心思想要让徐星光为霍闻安陪葬。郑烈设计的水刑,将棺材跟水完美结合在一起。
这叫什么?
这叫私人订制,售后无忧,尽显贴心。
沉吟片刻,徐星光才说:“把他们赶出神隐岛吧,至于水刑,也没必要再用了。”
霍闻安问她:“就这么放了他们?”
“他们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水刑,关节怕是早就坏了,就算是放他们一条生路,往后日子也不会好过。徐泽清早已妻离子散,家财散尽,如今身体坏了,等着他的,能有什么好日子?”
“至于洪如海。”徐星光都记不清洪如海到底长什么模样了,却记得每当洪如海要回渝江城时,徐家上上下下扫榻以待,宛如迎接贵妃回府省亲的阵仗。
她冷笑道:“洪如海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便是能进入神隐岛,为霍家效忠。因为这,他也成了洪家跟徐家最后出息的人。”
“他一生未婚,无子无女,如今被赶出神隐岛,还落下一身病痛。他被打折了骄傲的骨头,这辈子都无法再站起来了。这对他来说,比让他直接死了更加痛苦。”
“让他们痛苦地活着吧,也让他们好好看看,当年那个任他们摆弄欺负的小女孩,未来会成长到让他们不可企及的高度。”
闻言,霍闻安便笑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放了他们吧。”
霍闻安告诉郑烈:“稍后,让他们将那两人带来少掌舵府,就说,少掌舵跟掌舵夫人设晚宴,要亲自款待他们。”
郑烈连连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