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问我,把他新买的鞋弄脏了,怎么办。
我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问他们想怎么解决。他说要一万,必须马上给。
当时我同学就不干了,想跟他们理论,但是对方非常不讲道理,不依不饶的要我们赔钱道歉。
我们三个都是老实人,都不想惹事,但是对方要的太多,我同学就说要报警处理。
结果他刚拿出手机,对方冲上去就打,店里的员工过来劝,结果对方越劝越来劲,之前在卫生间打我那小子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在旁边的柱子上敲碎了,用手里剩下的半截酒瓶冲着我脖子就扎。
我一下没躲利索,脖子和脸被划了血道子。
那小子不解气,又想扎我,我也是一股激劲儿,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抱起来一抡将,地太滑,我们俩个都摔倒在地,结果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他正好压在了手里拿的半截酒瓶子上,腿上被扎出了血。当时他腿上的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我被吓坏了,立刻松开了他。
后来店里的人打电话叫来了急救车,后来据说人没抢救过来,死了。警察就把我给抓了,说我涉嫌故意伤害。”谷常富说道。
“当时,你和死的那个人,是谁先动的手?”方轶问道。
“他先动的手,是他先用碎酒瓶扎我的,您看我的脸和脖子上,现在还有印子呢。”谷常富说着,把脸侧了过去,露出了受过伤的部位。
“那三个年轻人你们认识吗?”方轶问道。
“我不认识,我那两个同学也不认识。要是认识就打不起来了,而且他们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搞不清楚是哪来的。”谷常富摇了摇头说道。
“嗯,在开庭前我会再来见你一次,沟通辩护方案。这是我记的笔录,你看下如果没有问题签个字。
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你爱人吗?”方轶说完,将笔录递给了对方。
“您让她照顾好孩子,我在里面没事。方律师,您说我这种情况会被判刑吗?”谷常富一脸担忧的看向方轶。
“你的案子已经被转到县法院了,我下午会去县法院阅卷,现在还不好判断,不过按照你刚才所说,我认为你有可能构成正当防卫。你等信儿吧,如果有进展我会再来见你。”方轶说道。
看守所外的大切诺基内,穿着一身深色西服,梳着大油头的伍庆辉笑呵呵的给狐朋狗友打着电话。
“……我去不了,晚上也不行,哥们我要改邪归正,我现在复习呢,准备考试。……我跟你说,现在哥们是天天跑看守所、法院。
……啥……肯定能进去啊!都是铁磁,我一个眼神过去就得给我开门,你不信……别挂哈,我给你拍张照片。”
说完,伍庆辉拿着手机冲着看守所大铁门拍了一张,发了过去。
“看到没……啥,盗图。好,你等着,我给你拍个写实的,……去你大爷的,你才拍写真呢,你等着。”
说着伍庆辉推开车门,下车往看守所大门方向走了几步,然后用手机拍了个自拍,再次发了过去。
“小伍,走啦!”正在伍庆辉鼓捣手机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方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