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哥为了年底拿奖金买车,这段时间拼命接案子,我真怕他有个头疼脑热的,出不了庭,方老大把案子都分给咱们。”周颖煞有介事道。
“你可盼着他点好吧,我手里可还有八个案子等着开庭呢,达哥手里那十来个案子要是再分下来,非得跑死我不可。”杜庸咧嘴道。
“好吧,达哥长命百岁,办案子能办到九十九岁。”周颖说完,杜庸哈哈大笑起来。
看守所内,正在听被告人房云林叙述案发经过的孟广达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心中嘀咕:这是谁背后说我呢。
一旁的宇文东边听边做笔录。
“……当时六子找我,跟我要钱,我不给他,他就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搬走了,后来他又三番五次的打电话跟我要钱,并说如果不给钱,就杀我全家。
我心里害怕,为摆脱纠缠,就起了杀心。案发当天晚上九点多,我请他吃饭,我们喝了不少酒,我让他跟我去出租屋取钱,他答应了。
到了出租屋,我趁他不备,用事先准备好的铁棍将他砸倒,之后我用铁棍击打他的头面部、颈部、腹部,后来他躺在地上鼻子口流血,不动了,我用手试了试他已经没呼吸了。
之后,我用借来的三轮车将他的尸体拉到了高速路附近的一大土坑内掩埋。后来他的尸体被跑去大土炕挖土的人发现报了警。再后来我就被抓了。
警察告诉我,六子是重度颅脑损伤死亡。
当时他要不说杀我全家,我也不会对他动杀心。孟律师,您说我会被判死刑吗?”房云林说完最后一句,抬起头,他看向孟广达的双眼,满是惊慌和无助。
“你刚才说的六子大名叫什么。”孟广达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边听边思索着,随后反问道。
“六子大名叫顾传富。以前一直跟着我。”房云林回答道。
“他为什么向你要钱?你欠他钱?”孟广达问道。
“我不欠他钱。”房云林犹犹豫豫的说道:“几年前,他跟我一起盗窃过电缆,后来卖了钱,我没给他。但这事不怨我,我拿到钱不久就被警察抓了,判了二年。钱都被警察收走了。
但是六子一直觉得我欠他钱,所以就一直追着我要。”
说话时,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也就是说因为分赃不均,所以六子一直追着你要钱,是这意思吧?”孟广达问道。
“嗯……对,就是这意思。之前盗窃的事我已经被判过刑了。”房云林回答。
“你的行为肯定构成故意杀人罪……”孟广达说道。
“我算是防卫过当吗?是他逼我的。”房云林不甘心,显然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构成故意杀人罪。
“算不上防卫过当。”孟广达摇了摇头。
防卫过当?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