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戼和毦芩吵架了。
在毦芩即将临盆的前一天，在医院里，?戼和毦芩吵了一架。
或许，不是两个人在吵架，而是?戼在发脾气。
在庄不远和乧罘匆匆赶到的时候，?戼还在大声咆哮。
“绒人，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绒人！”
“这不可能！我的儿子一定要是巨绒人！”
“不，一定是你看错了！你再给我检查一遍！检查一遍！”
“?戼，住手！”看那医生的胳膊，都快被?戼掰断了，庄不远慌忙喝止他。
庄不远已经许久没有看过?戼这个样子了。
狂躁又充满了自毁冲动。
像是庄不远刚刚遇到他时的样子。
医生的整个办公室，都被他砸了一个稀巴烂。
而毦芩缩在一旁，神色惊恐，默默垂泪。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见到?戼的这个样子。
“毦芩，你没事吧。”庄不远慌忙上前护住她。
“吱吱吱吱！”毦笪更是气得跳脚，对着?戼吱吱乱叫。
“庄主……”毦芩看到庄不远，低下头去，眼眶通红。
“?戼，你给我冷静点！”看?戼还在那里暴跳如雷，大吼大叫，庄不远上去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你看看毦芩！”
?戼转头看向了毦芩，眼中闪过了一丝愧疚，又有一些痛惜。
但眨眼之间，他的眼中又被疯狂之色掩盖了。
“不可能！我?戼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绒人！不可能！”
“医生，你再看看，这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
?戼又想去抓医生，庄不远一拳头把他打晕了。
“你需要冷静一下！毦笪，照顾好你姐姐。”庄不远吩咐一声，然后拎着?戼的一条腿，把他拖了出去，丢到了走廊里。
“抱歉，医生，你没事吧。”庄不远把医生扶了起来。
“我没事……”那医生叹口气。
庄不远看看外面躺着的?戼，再看看医生，问道：“医生，你确定毦芩的孩子是一名绒人？”
“庄主，为了帮助?戼和毦芩小姐分娩，我们专门研究了一下巨绒人的生长史，毦芩小姐所怀的胎儿，骨架小巧，尾巴较长，前肢也较短，确实是绒人没错。”
“而且，巨绒人现在还不能作为一个独立的物种存在，他们的基因遗传非常不稳定，而且让巨绒人呈现出巨大化的基因，也会导致很多不可控的因素，理论上来说，除非有人干涉，否则这个性征是不可能占据优势的……”
“所谓干涉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人工筛选。”
庄不远愕然。
医生点了点头，意思就是他所想的那样。
他记得，整个巨坚果园，所有的生物都是巨绒人。
而?戼也曾经说过，他们已经找到了办法，让巨绒人独立繁衍。
难道，这个所谓的“独立繁衍”，就是……把生下来的绒人杀死？
这就是巨坚果园的真相？
庄不远突然觉得，?戼这家伙……真的很残暴。
也难怪他会加入残暴联盟。
这是庄不远第一次意识到了，?戼的这一面。
当然，“人工筛选”其实也是一种正确的驯化方法。
通过一代代的人工筛选，巨坚果园现在出生的普通绒人数量其实真的很少，长此以往，巨绒人或许真的会成为一个可以独立繁衍的种族。
而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假象，让?戼忽略了某种可能。
毕竟，巨绒人并不懂遗传学。
但是，一种基因的纯化……这中间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无论如何，庄不远都觉得，再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不论是绒人还是巨绒人，这孩子都应该有生存的权力。
不同的绒人并存又如何？
就像是这世界上，有人个子高，有人个子矮，难道个子矮就没有生存的权力了吗？
哪有这个道理？
“医生，请你给毦芩安排一个病房，再安排人照顾她，陪她待产，我会为病房安排几名守卫……?戼那边，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