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忘初心，剑道同归（1 / 1）
大墟并非只有荒芜、死寂与魔物。
在某些相对稳定、有强者坐镇或古老阵法庇护的区域。
也会形成一些人类聚集的坊市乃至小镇。
奶奶庙便是这样一个地方。
据说此地曾有一位强大无比的女性修仙者在此坐化，其残留的意念庇护一方，形若泰山，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集市，因其尊称“奶奶”而得名。
每月逢五，便是奶奶庙开集的日子，来自大墟各处聚集点。
甚至偶尔有外界冒险者前来交易，可谓是大墟中难得的热闹所在。
这个地方常被婆婆和爷爷们用作赶集的场所，其附近的地图标识错综复杂。
有人认为这可能与大墟的一些隐藏秘密，和势力分布有关，因此奶奶庙成为了大墟中信息交流与交易的重要枢纽。
这一日，恰逢集日。
秦牧和李长青在完成日常修炼后，得了村长首肯，决定去见识见识。
离奶奶庙还有数里远，喧闹的人声、各种奇异的气味便已随风传来。
走到近前，只见一片相对平坦开阔的山谷中，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简陋的摊位沿着山谷两侧排开，上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货物：
有还带着泥土的奇异草药、闪烁着微光的矿石、各种凶兽材料制成的骨器甲胄、甚至还有一些锈迹斑斑、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残破兵器碎片。
空气中混合着草药味、血腥味、烤肉的焦香、以及汗水的味道，形成一种独属于大墟市井的鲜活气息。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呵斥声、笑骂声不绝于耳。
“哇！好热闹啊！”
秦牧看得两眼放光，他从小在残老村长大，何曾见过这么多人，顿时如同脱缰的野马，就要往里冲。
李长青也是心生好奇，但他更谨慎些，灵觉悄然散开，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人修为参差不齐，大多在筑基、金丹期徘徊，偶尔能感受到一两个气息晦涩的，可能是灵胎甚至更高境界的强者隐匿其中。龙蛇混杂，需得小心。
“牧哥，慢点，跟紧我。”
李长青拉住了兴奋的秦牧。
两人挤入人流。
秦牧对什么都感兴趣，一会儿蹲在卖凶兽肉的摊子前流口水，一会儿又去摆弄那些奇形怪状的骨头，力气没轻没重，差点把人家的摊子掀翻，惹来摊主的怒目而视，幸亏李长青赶紧赔礼，用几枚通用的元气币打圆场。
李长青则对那些草药、矿石和古老碎片更感兴趣。
他凭借心剑之意对能量和物质的敏锐感知，倒是发现了几样蕴含特殊能量、或许对药师和聋子有用的东西，小心地交易下来。
逛了半晌，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更加喧闹的喝彩声和金石交击之声！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山谷中央特意清出了一片空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圈子中间，赫然是两个修士正在比武较量！
一人使刀，刀法凶猛，带着沙场血战的气势，显然是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佣兵。
另一人使剑，剑法轻灵，步伐精妙，像是某个小宗门出来的弟子。
两人都是金丹中期左右的修为，打得有来有回，刀光剑影，气劲四射，引得周围看客纷纷叫好。
“打架了打架了！”
“长青，你快过来看看！！”
秦牧一看这个，顿时来了精神，拉着李长青就往人群里钻，凭借霸体力量，轻易就挤到了最前面。
那使刀的佣兵久攻不下，似乎有些急躁，猛地一刀力劈华山，势大力沉！
使剑的弟子不敢硬接，闪身避过，剑尖顺势撩向对方手腕，试图以巧破力。
眼看就要得手，那佣兵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手腕一翻，刀势突变，由劈化削，速度陡然加快，抹向弟子咽喉！
竟是诱敌深入的杀招！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那弟子脸色煞白，已然来不及变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嘿！你竟然耍诈！”
一声大喝如同平地惊雷！
只见秦牧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并指如刀，隔空一划！
一股凝练无比的霸道气劲破空而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打在了那佣兵的刀面之上！
铛！
一声脆响！
那佣兵只觉得刀身上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虎口崩裂，单刀脱手飞出！
他整个人也被带得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骇然！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突然出手的秦牧身上。
那使剑的弟子死里逃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到这气势，佣兵又惊又怒，指着秦牧：
“你…你是谁？竟敢坏规矩！”
秦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插手了别人的比试，挠了挠头，瓮声道：
“啊？我看他要砍死你了……就顺手…呃，不好意思啊，这不，一时没忍住……”
秦牧这话说得憨直，配上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周围的人都有些无语。
李长青以手扶额，赶紧上前一步，拱手道：
“诸位见谅，我兄长性情直率，见不得阴险手段，无意破坏规矩。此番比试，应是这位剑兄稍胜半招吧？”
只见他目光扫向那用剑的佣兵，心剑之意微微释放。
那佣兵接触到李长青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又感受到秦牧那深不可测的压迫感。
顿时气短，不敢再多言，爬起来捡起刀，灰溜溜地钻进了人群。
那使剑弟子连忙向秦牧和李长青道谢。
经此一闹，周围人看向秦牧和李长青的目光都带上了敬畏和好奇。
这两个少年，一个力大无穷，一个眼神锐利，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很快，又有人上台切磋，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秦牧看得心痒难耐，摩拳擦掌：
“长青，这比武擂台好像挺有意思！要不我也上去玩玩？”
李长青连忙拉住他：
“牧哥，咱们看看就好。你这力气，上去万一收不住……”
他真怕秦牧一拳把人打没了。
正说着，台上一个连胜三场的壮汉似乎有些得意，环视四周，傲然道：
“还有哪位朋友愿意上来指点一二？若是没有，这柄‘破浪戟’彩头，可就归某家了！”
他指了指台边插着的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戟。
秦牧眼睛一亮，指着那戟：“长青，那戟看着不错！给哑巴爷爷融了应该能打出好东西！”
李长青：“额……”
重点是那个吗？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刚才不是挺横吗？怎么，只敢在下面偷袭，不敢上台亮亮相？”
众人望去，只见是刚才那个被秦牧吓跑的佣兵，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还带着几个同样气息彪悍的同伴，正不怀好意地盯着秦牧和李长青。
显然是想激将，找回场子。
秦牧哪受得了这个？顿时就炸了：
“你说谁毛没长齐？上台就上台！怕你不成！”
李长青暗道不好，但已来不及阻拦。
秦牧一个纵身，如同炮弹般砸落在擂台中央，震得台子都晃了三晃。
他指着那伙佣兵：“哪个不服？上来！小爷我用拳头指点你们！”
那为首的佣兵冷笑一声，跃上台：“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拳脚无眼，伤了残了，可别怪……”
话未说完，秦牧已经不耐烦地一拳捣出！
没有花巧，就是最简单直接的一记直拳！
但速度快得惊人，力量凝练到极致！
那佣兵脸色剧变，慌忙交叉双臂格挡！
嘭！
一声闷响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
那佣兵如同被狂奔的巨兽撞上，惨叫一声，整个人离地倒飞出去，直接摔下了擂台，砸倒了好几个看客，昏死过去。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一拳！仅仅一拳！
一个六合境中期的好手就……
台下那伙佣兵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后退，哪还敢上前？
秦牧甩了甩拳头，有些不满：
“你怎么这么不经打？还没有我们村里的沙包结实。”
“可恶。”这佣兵有些不服气，可对秦牧又无可奈何！！
接着，李长青无奈地摇摇头，也跃上台，对台下拱了拱手：
“各位，我兄长下手没轻没重，抱歉。此戟我们并无意争夺，告辞。”
说着，拉起还想再打几场的秦牧，就要下台。
“两位小友，请留步。”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位穿着朴素麻衣、精神矍铄的老者排众而出，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老夫是这奶奶庙的管事。两位小友身手不凡，令人惊叹。不知可否赏脸，到舍下喝杯粗茶？”
李长青心中一动，感知到这老者气息沉凝，竟是一位灵胎境的高手，而且似乎并无恶意。
他看了看还在状况外的秦牧，略一沉吟，拱手道：“长者相邀，敢不从命。”
这奶奶庙，似乎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而他们的这次赶集，显然也不会就这么平淡地结束。
奶奶庙管事的邀请，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李长青心思电转，感知到对方虽无杀意，但气息沉凝如渊，显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他看了一眼旁边，还在为没打过瘾而嘟囔的秦牧，略一沉吟，便拱手应下：
“长者相邀，敢不从命。”
那麻衣老者呵呵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便是当先引路，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秦牧虽然不明所以，但听说有茶喝，也乐呵呵地跟了上去。